魏蔓華將憶星辰在洛水鎮豪賭的事和盤托出。
韓燁笑著搖頭,論他們兄弟幾個裡,獨數憶星辰最是聰慧,也最有做生意的天賦。
從那以後二人常常帶著好吃的去找師父,憶星辰比韓燁還先通曉賭術,老師父見他天資聰穎,又教他如何做數,憶星辰十五歲就完全從憶夫人手裡接手了順河憶府的生意。
韓燁笑著對魏蔓華說,“憶星辰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二人邊走邊說著話,十四年過去了,沒想到真的還有這樣的機會。
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憶星成了兩個人唯一的話題。
這樣也好,知道你還活著,活的那麼好,還是那麼善良,就很好。
魏蔓華設想過很多種再見面的方式,終於只想平靜地問一句,你過的好嗎?
兩個人平靜地交談著,她始終沒有問出口。
這麼多年來,那個兒時的夥伴一直苦苦支撐她努力活下來,為了那個承諾,那個他說一定要回來找我,她答應了,現在她回來了。
可是,燁哥哥,你知道我回來了嗎?
可是,此刻,她為什麼有些失落呢?
難道真如同憶星辰所說,自己當真對這個空幻的哥哥有非分之想?
看別人看的清楚明白,到頭來,自己還不如韓玥兒,至少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韓大哥,這枚玉佩,你可以送給我嗎?”魏蔓華從手裡拿出來。
“我還納悶這玉佩去了哪裡,原來落在順河憶府,這塊玉我已經很多年沒帶過了,前幾日被我娘翻出來讓我戴上。也好,難得你喜歡,就當是認了妹妹的見面禮,這下憶星辰是我妹夫的事實跑不脫了。”
“為什麼不戴了?哦,我的意思是這塊玉這麼好看,為什麼不用了?”她小心地解釋道,心裡還是有一絲期望他可以記起來。
“嗯,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小時候發生了一些不好的意外,之後怕見了傷心,所以讓人收起來了。”
魏蔓華想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個意外,可如果要讓人傷心的事,哪怕想起來又有什麼意義?
韓燁笑著,魏蔓華也笑著,眼裡,閃過一絲淚光。
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
她的心開始釋然,前所未有的平靜。
可是她不知道,今天的一舉一動,被遠處黑暗裡一個陌生的男人盡收眼底。
“謝謝你,韓燁哥。”
馬車緩緩離開,她從窗戶裡探出腦袋朝韓燁招手,溫婉地笑著,心裡有些許失落,卻也前所未有的平靜。
韓燁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離開,他也許會覺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尋常,但他不知道,她的最後一句話飽含多大的深情。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上,突然一個橫穿過來的馬車擋住了去路,車上顛簸了一下,馬伕氣惱地很,對橫穿過來的人破口大罵。
這時,突然有一個小孩子從視窗塞了一個小紙條進來,魏蔓華還沒看清楚人,那小孩便竄進小衚衕不見了。
她展開紙條看了一眼,下意識收了起來。
她拉開簾子對窗外的丫鬟道,“青桃,馬車在前面停一下,我想買點胭脂。”
“是。”丫鬟應到。
馬車停在一邊,丫鬟和馬伕等在外面,魏蔓華一個人進了屋子。
掌櫃的看了來人一眼,將她帶進了內屋。
屋子裡,一個高大的陌生男人揹著手站在正中。
看著他的背影,魏蔓華心裡有些犯怵。
那是一個本該躺在漆黑棺材裡的男人,魏旬。
“爹。”她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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