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來找我大哥什麼事?”
魏蔓華從手裡拿出玉佩,道,“這塊玉佩你哥哥一直戴在身上嗎?”
韓玥看了一眼,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還是點了頭。
“他是不是小時候走失過?大概五六歲的時候?”魏蔓華試探性地問。
韓玥對她的問話有些疑惑,“他五六歲我才兩三歲,我怎麼知道那麼清楚。不過有一次聽奶媽說,他小時候有一次差點被人擄走,好在後來有驚無險,聽說當時還被嚇傻了,後來大病一場,之後府裡也沒人敢提這個事。我娘為了這個,還專門去寺廟裡為菩薩塑了金身……”
聽到這話,魏蔓華的心終於落下了,心裡有一絲喜悅,她努力抑制住心跳的加速,看來確定無疑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韓玥問她。
“沒有,就是聽別人說的,上次韓大哥救了我,一直沒來得及過來致謝。”
韓玥兒帶魏蔓華去找大哥。
路上沒什麼話可說的,魏蔓華突然起了話題,問她為什麼對憶星辰那麼好?
韓玥兒看了一眼她,兩個女人如果不是仇人,看來是很容易變成朋友的。
她目光掃過四處的風景,說了一件小事。
也不知道是哪一場遊山會,負者歌於途,行者休於樹,前者呼,後者應,傴僂提攜,往來不絕。大人們臨溪而漁,釀泉為酒,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射者中,弈者勝,觥籌交錯,起坐喧譁,眾賓歡樂。
公子哥兒們不屑於人多的地方,偷偷跑到後山玩樂,也不知道誰說的山裡有九色鹿。
林子越跑越深,韓玥兒太小,有些害怕,讓哥哥回去,韓燁安慰她別怕,若是不想去原路折回就是。
小韓玥兒看了看前面跑著的哥哥們,又看了看身後深不見底的路,邁著小步子硬著頭皮跟上去。
等憶星辰發現小玥兒不見的時候他們已經跑出好遠。
“誒,韓燁等等,小玥兒去哪兒了?”
上面的人在上面拉,韓燁踩著憶星辰的肩膀上坡。
韓燁往後看了一眼,沒看到妹妹,“她可能回去了吧?”他只是道。
上面的人一使勁兒把他拉了上去,蹭落了一些的滾石。
憶星辰不放心,韓玥兒素來膽小,怎麼一個人回去。
“誒誒,憶星辰你去哪兒?”上面的人喊他。
“你們先去,我去看看,稍後過來找你們。”
聲音從遠處傳來,憶星辰一個人跑了回去。
韓燁也不是不擔心,只是旁人都在催促他上山,他也沒想那麼多,跟著上山去了。
那一年,韓玥兒六歲,憶星辰大概八歲,韓燁十一歲。
憶星辰撥開林子裡雜亂的樹葉,樹枝挑亂了他的頭髮,腳下碎石有些硌腳,他四處張望,手呈喇叭形,一路大喊,“玥兒——”,稚嫩的童聲在樹林裡迴盪。
好在憶星辰回去了,韓玥兒原來是踩到坑裡歪了腳,等她一抬頭,哥哥們已經不見了,她有些著急,哭著在林子裡晃,沒找到路,又不認得獵人捕獵的提醒標誌,最後落到了山裡獵戶佈置的捕獸洞。
憶星辰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循著哭聲找到了她。
洞裡,還有一些動物腐爛的屍體,臭味雖不是很濃,但對於小孩子來說,實在陰森可怕。
她肉嘟嘟的小臉蛋兒哭成了淚人,髮髻上兩團可愛的淺黃色的柔毛被溼泥糊在一起,臉上髒兮兮的,她揉著眼睛,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洞口的憶星辰哭著,“憶哥哥,我怕……”
憶星辰顧不得地上的汙泥,胸口貼在洞邊,努力用手去拉她,“別怕,小玥兒,憶哥哥在。”
可是,洞口深一丈有餘,內容如梨形,上面小,下面大,裡面不見什麼光線,憶星辰半個身子都栽進去也夠不上韓玥兒的手。
“憶哥哥,我怕……”
她的眼睛像黑珍珠似的,圓滾滾的,淚水噙在眼裡,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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