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抱著畫卷出去,一個丫鬟單獨拿著一幅,梅姨交代她,這幅畫很重要,切不可出了差錯。
丫鬟謹記,將畫小心翼翼扣在懷中。
順河憶府西院,顧餘生正好領了賞錢準備離府。
他來府上這些日子,與府裡負責裱畫的老先生多有來往,故特來道別。
“李老可在?”丫鬟拿著畫卷在門口問。
出來的是小徒弟,“師父方才出去了,稍稍回來。”
他笑著行了一個小禮,一幅潑皮的樣兒。
丫鬟猶豫會兒,還是將畫給他,並吩咐道,“這是老夫人特意交代的,緊著要,裝裱好了下午就要送走,可不要誤了時辰。”
“這是什麼畫?”男人邊問邊展開看了看,“這不是少夫人嗎?”
顧餘生瞥見畫裡的人,確實是萊兒。
“這畫是要送到蘭州的,梅姨說了,這個時節蘭州該是陰雨連綿,裝裱的時候注意防潮,不要讓畫糊了。”
“少夫人不是佛子莊人嗎?難道孃家是蘭州人氏?”
“這你就不要管了,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下人可以妄自議論的,趕緊的吧,裝裱好之後直接送到夫人院子裡。”
男人捲起畫紙,點頭答應。
他們不曉得這一段話全被顧餘生聽了去。
丫鬟走後,他進屋將畫放在架子上,屋子裡,放著待裱的新畫和有待修復的舊畫,他趕緊收拾了桌面的一幅被雨水浸溼稍顯殘破的山水圖,放上少夫人的新畫……
屋外閃過一個人影。
憶夫人到底是身經百戰,魏蔓華總歸是來歷不明,日日同憶星辰在一起,她的身份不得不查。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車輛緩緩停靠在縣令府門口,憶南山剛從縣衙回來。
守門的在他的耳邊悄聲說了些話,憶南山的臉色沉了沉,回了內堂。
他放下官帽,換下官服,書房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魏旬和顧餘生。
他走到門口,謹慎看了四周,回到屋裡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