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光膀子的男人朝他們走來，男人目露兇光，胳膊上紋了一隻兇惡的豹子，只聽“哐當”一聲，一把鋥亮的尖刀插在跺板上，入木三分。
“貨來了嗎？”男人從他們身旁走過，眼睛不友好地掃視了幾人一遍。
“嗯哼。”一個沉悶的聲音回應。
轉身那男人便將兩塊血淋淋的虎皮搭肩上抗走了。
待那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四人別開頭去，左看看右看看，不敢與之對視。
“走吧走吧……”
憶星辰催促著灰溜溜地離開了。
在黑市，果真有看不完的稀奇。遠處敲鑼打鼓，幾個婀娜多姿的異族少女在舞臺上翩翩起舞，遮著紗布，睫毛修長，一個露著臉的本地男人手裡拿著鑼鼓高聲吆喝：
“買到賺到，能唱能跳，春宵一刻值千金，夜夜銷魂賽神仙——”
“來來來，起價五十兩——”
底下戴著面具的人趨之若鶩，紛紛甩出銀子。
“我出六十兩——”
“我出八十兩——”
“這裡八十八兩——”
唱價的聲音此起彼伏，想必這裡一定是黑市最熱鬧的地方。
“盛盛，看到沒有？”
“沒有。”
憶星辰擠都沒擠進去，“你蹲下我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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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盛蹲下，憶星辰踩在他膝蓋上眺望。
“下流無恥。”魏蔓華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出去了。
“我就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憶星辰苦笑，盛盛扶著他下來，順便拍了拍韓燁肩膀，“走了走了……”
“哦哦，”韓燁惦著腳也沒看到。
又趕緊追了上去，“我看了，還沒你漂亮，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還不如你去呢……”
魏蔓華一臉黑線。
他們幾乎逛遍了黑市所有的門戶、攤位，也見到了不少趁手的黑貨，有些一看就署了官府的名字，或是在外面被列為禁品。
就比如韓燁，就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了一顆珠子，這市價至少一千兩。如果沒有猜錯，這就是前幾年從河門東府失竊的東海幽明珠。
四人這一趟可算是賺到了，遺憾的是沒有看到小德春的蹤影。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突然過來和他們搭話。
“這位姑娘手上的鐲子是在這裡買的吧？”
眾人停下腳步，憶星辰和韓燁相互對視了一眼，韓燁問，“你怎麼知道的？”
男子不屑地回道，“兄臺，你們被騙了，這東西我只需要看一眼就只知道是假的。”
“假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這世上的古玩玉器，就沒有我小德春看走眼的。這玉鐲尤其是映著燈火，是最容易辨認的，你對著光看，中間是不是會閃過一層細細的緞紋？”
兄弟二人心裡鬆了口氣，唉，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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