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快馬加鞭,趕到了渭河。
夜已經深了,河對岸一片灰暗,岸上只有一艘渡船,月亮很大,倒映在水中,船隻在水裡盪漾。
五人穿著一身素衣,手裡提著紅色燈籠,減少了可能要曝光自己身份的東西。
“據說白先生之見有緣人,像你一窮二白,資質平平,你跟過來瞎湊什麼熱鬧?”憶星辰總是不經意想數落她。
“要你管。”魏蔓華白了他一眼,說完就往前面走。
“等等,你的臉沒拿!”憶星辰叫住了魏蔓華,在黑市,女子只需露出上下或者左右半張臉,男子則是戴著全臉的鬼面面具,這是這裡不成文的風俗或是說規矩。
憶星辰站在她身後親自替她栓上遮住上半臉的面具,不忘在她耳邊絮叨著,“到了之後你可千萬別亂跑,好好跟著我們後面,像你們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女人,要真出了什麼變故,跑不脫的……”
“別說了行不?”
“不是我想說,是你脾氣不好,到時候你一生氣惹事兒了怎麼辦?”
“……”
韓燁看著兩人吵鬧,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有老婆真好!
說著,皎潔的月色下,一隻老船出現在河岸,盛盛的噸位要重些,一上船,河水差點淹到船沿,盛盛撓撓頭,臉上多了一絲紅暈。
掌舵的是一個駝背的老者,船隻在水面上輕輕搖晃,他更像是一個垂死的骷髏,被定格在船頭,機械式地和船一起前進。
也不知道今日這船劃地會不會有些吃力。
河對岸已經有有人上岸,點點燈火消失在岸頭,三人將鬼頭面具拉下來,準備上岸。
對岸有一道石槽,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憶星辰將令牌放上,細細地可以聽到內部石頭移動的聲音,然後見到石頭劈開,一道光線露出來,一條路。
幾人走四處張望走了進去,唯獨盛盛被卡在後面大喊,“少爺——我過不來!”
憶星辰汗顏,連拉帶拽,盛盛才順利擠了進去。若是此時遇到敵軍追擊,盛盛絕對能以一人低檔千軍萬馬。
一回頭,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村裡燈火通明,喧鬧聲沸騰,這個點,外面早已經萬籟俱靜了。
街上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面具人來來往往,街邊有壯漢煮著大鍋飯、烤著大全羊席地而坐,大碗的酒肉相互碰撞,臉上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估計也沒什麼面具兜得住他們的大臉盤子。
就跟盛盛一樣,時不時拉一下往上冒的面具。
街上吆喝叫賣的,比試武功的,噴火的,當街碎大石的都有,一石頭下去,呃……血濺一地……
“兮……好血腥……”
道上一個高挑的男人擠在人群,竟比盛盛還高了半個腦袋,突見前方竄來一頭身上插了好幾把刀的野豬,男人也不知如何躲閃,身子竟朝前後左右凸出來產生了分歧。
驚慌之餘,那男人脖子往衣服袖裡一縮,千鈞一髮之際,高大的男人突然變成了三個長了鬍子的小老頭,分別朝四面八方逃命去,最後一個小老頭跑的時候還不忘把衣服拖走……
一陣塵土高高揚起,等憶星辰等人反應過來,人已經跑沒影了,只見到追豬的光膀子男人去追豬,他的身上插了十幾把刀,往那豬身上一插一個準,可憐那黑豬,都快叉成刺蝟了……
再一會兒,人和豬都跑沒影了,大道中間又聚攏,張牙舞爪的面具臉穿梭在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