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這對新人姍姍來遲,出現在門口,憶星辰走在前面,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做賊心虛,魏蔓華和梅姨跟在後面,步子出地很慢,想必梅姨已經知道他們二位昨晚相處地不愉快。
“好你個憶星辰,這都日上三竿了,媳婦再漂亮以後日子有的是——”
憶哲拿著扇子以掩飾心裡的不悅,他正說著看見魏蔓華瞬間便失了音。
她溫潤的臉蛋兒如羊脂般細膩,點漆般的眼眸泛著盈盈星光,觀之可親又流露出一絲高冷,這哪裡是農家的姑娘?
“弟妹果真是天姿國色。”下一秒便不由地露出一絲本性。
他自家的夫人在一旁咳了兩聲,他的目光才從弟妹身上轉回來,可惜了,心裡不免憤恨,真是便宜了這小子。
“娘、叔公、叔叔,”憶星辰分別向各位長輩行了小禮。
“星兒,你如今已經成親,可不能再歡脫不知禮數。”憶夫人說了他。
憶南山面無表情喝了一口茶,咋們在這等了這麼久,你一句“不知禮數”就草草打發了,心裡很是不愉快。
梅姨退後,從丫鬟頭裡接過新茶遞給少爺和少夫人,憶星辰倒是灑脫地應下,準備跪下行禮,而魏蔓華卻有些侷促,茶水在杯裡跳動,她輕咬紅唇,忍著疼痛,已經盡力不失了禮數。
而憶星辰已經全然跪下,喚了“母親請用茶。”
憶夫人輕咳了兩聲,若不是有外人在,她已經一巴掌呼他身上去了。
“星兒,從此以後,你便是有家室的人,堂堂七尺男兒,你當是要好好照顧妻兒,莫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後面一句話她說的時候特地加重了音明裡暗裡都在提醒憶星辰不要太過分。
“夫人——”魏蔓華輕聲道。
憶夫人沒有接下茶,梅姨趕緊提醒她道:
“少夫人,該改口了——”
魏蔓華愣了一愣,半刻才蹦出一個字,“娘——”
從魏蔓華出生起,她似乎從沒有喊過這個字,別說是她,憶星辰聽著也怪彆扭的,那可是我娘!
憶夫人這才接過茶,“進了我順河憶府的門,有些事必須要馬上順應過來。以後,你便是我順河憶府的少夫人了,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夫婦一體,才能坐懷不亂。星辰頑劣,若是他以後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我,我會替你做主。”
說罷,她從丫鬟手上拿過一個精緻的木盒,“這是當年我出嫁的時候我爹送給我的,我現在把它送給你。”
“娘,這可是你最喜歡的,你送給她還不如送給我呢——”
“謝謝娘。”魏蔓華直接無視了憶星辰的話,梅姨扶著她起了身,憶夫人也沒理他,“這是九叔公,是憶姓家族最德高望重的人。”
“九叔公。”夫妻二人行跪禮,敬茶,九叔公拿出一副畫卷贈與二人。
老人感嘆道,“能看到憶家子孫最後一個小輩成家,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二十年前,憶家兄弟帶著各個族老前來逼宮,唯有九叔公一人未參與,眨眼間,當初不分青紅皂白跟著鬧事的已經死絕了。
“這是你二叔,憶南山,也是淮安城縣令,還有你二嬸嬸。”
“二叔、二嬸嬸。”
憶南山喝水已經喝地夠多了,也不差這一杯,“年輕人身體好事好事,可也得有節制,”
他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將一個稍顯大的盒子給她,“我大哥去世地早,這順河憶府就星辰這一個獨苗,這是一對送子玉觀音,專門請大師開過光的,二叔祝你們早生貴子,再為順河憶府添一個男丁,你可不要讓大家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