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掏出黃紙,三折兩折疊了輛紙車。扔在地上,立刻變得和古代的木質馬車一般無二。招來地獄黑狗,套上韁繩。帶著離鳶和半車吃的,向下疾馳而去。
他們走後。小葵將餃子打包好,又把自己做的秘製辣椒油灌了一瓶,一併裝在漂亮的紙袋裡拿給胡三太爺。
胡三太爺心裡想著事,心不在焉的說了聲“謝謝。”靈敏的鼻子卻自動捕捉到不應該出現在小葵身上的氣味。他緩慢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將語調一檔一檔提高:“於肆遙!於肆遙!於肆遙!”
印象中胡三太爺很少這麼認真的叫過他的全名。通常都用是‘哎,喂,水産,鹹魚’來代替。於肆遙放下手裡的東西,詫異的看著他,發現胡三太爺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小葵,心下了然。“有話樓上說吧。”
小葵覺得氣氛不對,拽拽他的衣角,眼睛裡充滿了不安。
“沒事,別多想。你收拾收拾廚房,我們一會兒出去溜達一圈,晚上順便接鬼叔和白朗回家。”
關上門,於肆遙在兩人身旁開啟隔音屏障。“談什麼?小葵還是安倍和也?”
“小葵。”胡三太爺上次來這兒就感覺有些不對,當時就感覺於肆遙的氣很足,像回到巔峰時期。後來又在外見過幾次,還是很虛弱。直到剛剛,小葵站在身邊,他聞到了,也明白了。內丹香氣精力十足是從小葵身上散發出來的,而不是於肆遙!
於肆遙知道瞞不了他‘狗鼻子’,將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
“這麼巧?”
“哦,就這麼巧。”
胡三太爺沉默良久後說道:“春花要是知道,八成會殺了她。我能嗅得出來,她早晚也可以。”
“你勸勸她,不要再浪費時間天涯海角的追著我吃幹醋了,你犯不上天南地北的跟著我作對。”
“海産,說話要講良心。”胡三太爺認為自家小妹很好,對於肆遙更是一片痴情。就算兩人不能在一起,也不允許他這麼形容。“真當我們兄妹閑得慌,要不是春花怕你沒了內丹有危險,求我保護你,不答應就在家裡作,我會三山五嶽的跟著你?仙家堂口不好麼?有吃有喝,受人尊崇不好麼?那年你元氣大傷,春花逼著你當零食吃的,都是從長老庫房裡偷出來的上古丹藥。因為這,差點被族譜除名你知不知道。春花就是愛面子,什麼都不說。最後,得了個狗皮膏藥的名!”
胡三太爺越說越氣,於肆遙腦袋有點懵,他被胡春花無理取鬧怕了,久而久之看到她就想逃,哪裡敢回頭細想。她對他是真的好,但不愛就是不愛了。於肆遙皺著的眉頭慢慢展開,張開抿了半天的嘴:“權當是我負了她。對了,你不許和春花說我的內丹在小葵身上。”
“你喜歡那隻鳥?”
“拜託,我是出於人性角度才沒吃了她。都已經開啟靈智,怎麼能為一己之私取人性命。”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於肆遙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胡三太爺,嫌棄的敲了敲他的頭。“你這狐貍腦子什麼構造,天天就這些情啊,愛啊,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東家長西家短的。給把瓜子,你能站村東口大槐樹下和小寡婦嘮個三天三宿。”
胡三太爺惱羞成怒道:“反正我就是告訴你,無論春花以後做什麼,你敢兇她,老子拔了你全身的魚鱗片!”
“喲,可能耐壞了。快為你加加油、為你鼓鼓掌。魚鱗吧,我沒掉過不知道啥感覺,但應該和你掉毛掉到快禿了是一樣的。要不你給我講講作為一隻曾經差點禿毛的老狐貍是怎樣的心路歷程。”於肆遙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胡三太爺搖著頭,第一萬零一次質疑:小妹到底看上這條鹹魚什麼了?
“安倍和也……”
“這個八字還沒一撇呢,暫時不聊了。”於肆遙止住他的話茬,國師要麼只是和安倍和也長的相像,要麼……反正和老狐仙沒有關系,自己也沒打算拉他下水。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胡三太爺直跺腳,一轉身氣呼呼的消失在屋內。
於肆遙雙手交叉置於腦後,閉上眼睛,冥想起來。忽聽耳邊有窸窣窸窣的聲響。睜眼一瞧,胡三太爺躡手躡腳的又回來了。“幹什麼?”
胡三太爺嚇得耳朵一顫,被發現後立刻挺直腰板,理直氣壯的將桌上的紙袋一拽,吼道:“餃子忘拿了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