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倒在他懷裡,怒目而視,“放我下來。”
“您啊,腿腳不好,站不穩。家在哪還記得麼?我送你回去。”
大爺捶著他胸口,冷冷道:“放我下來。”
待雙腳落地,大爺立刻癱倒,抱著諦聽的小腿死活不鬆手,嘴裡嚷著:“快來人,救命啊,有人打老人了。哎呦,我的腰!我的腿!我的心肝誒!”
諦聽一臉懵懂,怎麼都沒想到,即使什麼都沒做,還是被熱心的路人扭送到了派出所。
於肆遙再次被請過去,帶著大爺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沉思片刻後,於肆遙把手機關機扔進抽屜。對小葵說:“你也關機。”
“也不能不管他了啊,要不……我去領人?”
“輕微腦震蕩那回,醫療費加上誤工費、護理費、營養費,八千;再就上次給碰瓷的大爺體檢,四千;”於肆遙高興的揮揮手。“去吧?帶上你全部家當去吧。聽說他這次砸了個店鋪。”
小葵吐吐舌頭,嘟囔道:“我哪有什麼家當啊。”
諦聽也是要面子的,你不來,真當我沒有別的朋友了麼?呵呵……
海裡遊的靠不住,還得是我們陸地哺乳動物講義氣。看來要麻煩心善的狐貍了~他狐那麼好,一定會來!
就這樣,胡三太爺成了光榮的接盤俠。聽說於肆遙頓頓請諦聽吃自助餐,豪邁的擺手說道:“這有什麼,狐弟帶你去吃點好的。”
胡三太爺選了市裡最貴的一家西餐廳來款待諦聽,諦聽盯著盤子裡的刀叉執意要雙筷子。服務生歉意的表示店裡沒有,並細心的幫他把牛排切成小塊,讓諦聽能夠用叉子直接叉著吃。
胡三太爺還在心裡暗自腹黑著於肆遙的小氣,但很快……他就後悔了,1.5公斤的戰斧牛排諦聽吃了十塊還沒停,喝紅酒就像喝水一樣。加上諦聽最近吃自助吃習慣了,對著選單從頭到尾的點。
酒足飯飽的諦聽覺得他狐弟很好,而且是怎麼看怎麼好,比於肆遙敞亮,比於肆遙和善,比於肆遙……恩……反正就是哪哪都比於肆遙好。
過了能有四五天,胡三太爺挺不住了。他從22層‘噔噔噔’跑到23層來,做乖巧狀打探訊息道:“你知不知道諦聽準備什麼時候回地府啊?他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問。”
於肆遙抿了口熱茶,忍著笑挖苦道:“走什麼走?去哪啊?這兒有個狐貍好吃好喝的供著,就住下唄。還有,你看他在我那也住好幾天了,你什麼時候把房費給我結一下。要不幹脆讓他搬你那去得了,白朗和鬼叔還能回來。”
“他是上來找你報仇的,關我什麼事。”胡三太爺覺得自己很委屈。
“喲,要不是閣下賤賤的把他送到我家小區門口,你們能有這段緣分?都是犬科動物,要團結友愛,總不能讓我一條魚看笑話不是。”
胡三太爺最近又當司機又當提款機、偶爾還要處理各種民事糾紛,真的是友愛不起來。咬著牙,一字一句道:“算!我!求!你!了!行!麼!”
“可以。六張符咒,不要你畫的,要令尊畫的。”
“這樣,只要諦聽回去,我親自給你畫十二張。”
“不,就要令尊畫的。你那點道行我瞧不上眼。”於肆遙坑來符咒主要也是為了拍胡三太爺,大家心知肚明,互相尬笑起來。
胡三太爺深吸一口氣,“成交!”
慈父手中符,遊子身上帶。臨行張張畫,意恐遲遲歸。看著手裡的庫存一張張減少,胡三太爺多少有些思鄉。
於肆遙接過符咒,辨別真偽後哈哈大笑,“你的好兄弟說明天走,怎麼?他沒告訴你?”
“他明天走,你不早說。”胡三太爺眉毛一皺,發現中了鹹魚設的套,起身過來就要搶回符咒。於肆遙照著他腦門,‘啪’就是一張,胡三太爺當場僵在原地。
於肆遙滿意的點了點頭,“老一輩的符咒就是靈,胡三兒你得多學著點。”
胡三太爺動也不能動,暴跳如雷道:“我爹的符咒,全被你和春花這麼白白浪費了。”
“你說的對,不能浪費。”於肆遙從容不迫的在花瓶裡折了幾朵鮮花,分別別在胡三太爺的頭上、領口處、胸前。退後兩步瞧瞧,覺得這只老狐貍現在看起來勉強算得上賞心悅目。吹著口哨背上包,和他揮手告別。“我下班了,你在這打更,當一晚上花瓶吧!有你在我放心,監控關了啊,省電,這也是一種節約,不算浪費是吧!”
“於!肆!遙!,你用你的魚鱗片想想,我家小妹找不到我,會去找誰要人?”
“呀~胡三兒,多虧你提醒,要不差點就釀成大禍了。”於肆遙有如醍醐灌頂,頻頻點頭。
從胡三太爺的包裡翻出他手機,抓住手指強行指紋解鎖,邊給胡春花發資訊邊嘟囔道:“今天在極地館看到一隻北極狐,白色皮毛非常清純。確認過眼神,我遇見對的狐。你可能要有三嫂了,今晚不回家,小妹切記勿擾。”
胡三太爺臉色鐵青,大叫:“死鹹魚!不允許你侮辱我的狐格!”
傳送完畢,將手機關機,置於胡三太爺頭頂,拍著他的臉頰叫囂道:“十二個小時後符咒自動消失。還沒吃晚飯呢吧?哈哈哈……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