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逛了會兒,在民俗區買了紀念書簽。出來後,就找不到老鬼的身影了。打電話,第一遍結束通話後第二遍直接關機。
“不會被拐走了吧。”
“怎麼會,他歲數一大把,走路又那麼慢,買賣器官的都不會要。”
“萬一鬼叔不小心現了原形……”小葵驚愕道:“被人撿走拿去熬湯呢。”
“恩,也是,他龜殼上的紋路看起來就很大補。”聽她這麼一說,白朗也開始後知後覺的擔心起來。
以博物館為中心發散性的尋找,終於在小公園的中老年人群裡一眼找到了全身綠油油的老鬼。他手持半米多高的蘸水大毛筆,意氣風發的在地上筆走龍蛇,看起來鐵畫銀鈎、鋒稜畢現,引得周圍叫好聲不斷。
白朗和小葵鬆了口氣,坐在長椅上默默等待。
兩行詩到頭,老鬼抬頭也看到了他們,揮著手示意再等一下。然後把筆還給了身邊的阿姨,又說了幾句,這才踱步過來。
“剛剛和大家交流書法心得,就沒接你們電話。”
不一會兒,那位阿姨裹緊身上的流蘇披肩,笑盈盈的跑來到三人面前。先是很有親和力的和小葵、白朗點頭打了招呼,緊接著從手包裡掏出張名片遞給老鬼。
“老哥哥,我姓林,是老年大學書法協會的。您字寫得這麼好,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加入。”
老鬼擺了擺手,剛想拒絕就被小葵接下名片搶過話頭。“有有有,而且鬼叔是開老年活動中心的,你們書法協會也可以來玩。”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林阿姨拿出手機。“我們先加個微信方便聯絡好吧。”
老鬼虛無的抬起手,並沒引起大家的注意。小葵熱情的和林阿姨分享了老鬼的微信名片。
回家時天兒都黑透了,於肆遙還是沒有回來。發資訊半天才回一句‘我這還沒時候結束,你們吃不用等我,留點菜在廚房就行’。
小葵又等了三個小時,困得直點頭。沒辦法,只得將飯菜扣在罩子裡面,貼了張便利貼提醒他回來熱熱再吃,然後打著哈欠回屋睡覺了。
同樣很忙的不止於肆遙,還有在家熬夜工作的胡三太爺,兩人互為原告被告代理律師,都鉚著勁想讓對方好看。
“三哥!”胡春花尖著嗓子在廚房喊話,見他半天不作回應加大音量沒有休止的叫道:“三哥!胡三兒!胡三太爺……”
“我的祖宗,有事說事別叫了,這大半夜的。”胡三太爺從書房穿牆而出,站在迴廊一臉疲憊。
“冰箱裡塑封的鹽水雞、荷葉雞、德州扒雞、草原燻雞……”
“我吃了。”
“你是魔鬼麼?”胡春花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都吃了?一個雞爪子都不給我留?”
“我也不知道你要吃啊,知道你吃就給你留著了。怎麼?餓了?”
胡春花瞪著眼也不吭聲,咬牙切齒的沒個好臉色。
胡三太爺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給她發了個微信紅包,哄道:“餓了就點外賣,這附近有家炸雞特別好吃,我手機分享給你,記得點甘梅味兒的。”
“我不要!”胡春花甩著尾巴將地板抽得‘噼裡啪啦’,回聲久久嗡嗡作響。
“誒呦,你小心吵到別人家睡覺。”胡三太爺閃現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端住她煩躁的大尾巴。
“如果能吵到樓上那更好,這樣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那條狗再掐一架,以報掉毛之仇。”
胡三太爺知道她又在耍小孩脾氣,也不惱,捋著尾巴尖兒安撫道:“那你說怎麼辦,吃都吃了好幾天了,你就是現在讓我吐我也吐不出來啊。”
胡春花立刻來了精神,反問道:“真的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先說說看,我聽聽可行性。”胡三太爺看她的表情憋著壞,不敢輕易答應。
胡春花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道:“你不是剛和白朗簽了‘一線牽’麼,我們用這個偷偷去肆遙家裡吧,他那吃的肯定多。”
“收起你大膽的想法。”胡三太爺下意識退了兩步,拉開安全距離。
“貼張‘閉氣符’,他發現不了的。”胡春花見他還是搖頭,不得不使出殺手鐧。“三哥,你是不是怕於肆遙啊?”
“我會怕他?開玩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私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