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捧著鳥糧像個受氣包一樣回了家,試探著問小葵:“你當零食吃不行麼?”
“人惹了妖,妖心情不好會怎麼樣?”小葵看著袋子上‘繁殖必備’四字,故作陰森的嚇唬他。“會被吃掉哦,骨頭渣渣都不剩的那種。”
白朗眨了眨眼睛,顯然沒聽懂。“所以這個,你能當零食吃麼?”
“我是妖,你是人……”
“她不能吃。”於肆遙一把搶過扔在一旁,轉頭對小葵說:“和這貨講話不能繞彎子,他聽不懂潛臺詞。不信?白朗,幫我倒口水喝。”
“哦。”過了會兒,白朗遞過來個杯子,裡面水的量剛好夠一口。
於肆遙對著小葵搖了搖杯子,“瞧,要一口給一口。”
小葵點點頭,默默的豎起了大拇哥。
“鬼叔在幹嘛?”太陽落了,白朗扒著窗戶,看到黑漆漆的草坪上巍然屹立了一個碩大的龜殼。
“失戀了,別去招他啊!”
“平均每年都要失戀個3.5次,並且戀愛持續週期時間越來越短,按理說應該會變得越來越堅強,怎麼還這麼脆弱。”白朗開啟電腦,在表格裡新增老鬼的失戀次數、記錄戀情期間。
“感情這東西吧……”於肆遙掐腰站在一旁,看他認真作圖的背影,欲言又止道:“算了,和你說感情簡直對牛彈琴。”
小葵從於肆遙的咯吱窩下探出頭,指著窗外問:“飯做好了,我要不要去叫鬼叔?”
於肆遙被她‘靈活’的身高嚇了一跳,往前踱了幾步。“不用叫,他現在正傷心呢,況且鬼叔幾十年不吃飯都沒事。”
“那可不一定。”小葵蹦蹦噠噠的從烤箱裡扛出一條羊腿,將廳門開啟一條縫兒,對著龜殼的方向扇啊扇。
“別費心了,鬼叔不……”於肆遙剛想阻止,發現草坪上的龜殼晃了晃,鬼叔沖著香味的方向慢慢探出了頭,剩下半句話立刻咽進肚子裡。
大海龜揚著脖子和小葵手裡的羊腿對峙著,敵不動我不動的過去了五分鐘。
“我就說鬼叔這麼傷心,不可能吃飯。”於肆遙等的不耐煩,拎起小葵和羊腿,一腳帶上門。“再等會兒羊腿涼了就發羶了。”
“唉……”鬼叔虛無的抬起前肢,想去吃,又拉不下面子。糾結了半天,這會兒徹底幻滅。‘食慾’本身也是人的慾望之一,冥想了會兒,怎奈還是敵不過瞌睡,沉沉的睡去。
白日裡看他吃鍋包肉、甜點吃的很歡喜,猜到於肆遙是小孩子口味,喜歡甜的。小葵在烤好的羊腿上又刷了層稀釋的蜂蜜水,回爐十五分鐘。表皮焦脆,肉質酥爛,不羶不膩,帶著甘甜。
於肆遙左手叉右手刀,很有氣勢的切下第一口,小葵緊張的盯著他:“怎麼樣?”
咀嚼下去,聽到一聲清脆,滿嘴回香。於肆遙微閉雙眼點了點頭,“恩,給你九十九分,剩下一分怕你驕傲。”
“不要光吃肉,青菜也要多吃一點。”小葵推過來一盤白朗正要吃的大拌菜,他伸著筷子站起身跟著盤子湊到於肆遙邊上。
一撮毛從白朗的肩膀飄啊飄、飄啊飄,飄到於肆遙的碗裡。於肆遙夾起來仔細一看,厭惡道:“狐貍毛!”
“下午胡三太爺來看我,說立堂口的事。”
於肆遙眯起眼睛,“你在家裡立了堂口供奉胡三兒?”
“沒。”白朗慌忙否認道:“你不同意,我哪裡敢啊。”
“我瞧你身上沒有髒東西啊,那鐵盒裡要麼沒什麼,要有的話也去了別的地方。印堂發黑,八成都是胡三兒編來唬你的。”於肆遙照著他頭兩句,又見白朗的身上蕭蕭落下幾根狐貍毛。“哎呀,這個人,掉毛就不要去別人家裡啊!去,你夾點菜別地兒吃去。”
“等會兒我來洗碗。”白朗盛了滿滿一盤子菜,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還是不放心的向於肆遙問道:“我身上真的沒有髒東西麼?”
“沒有,沒有。我雖然道法不如胡三兒,魂啊,鬼啊,該看到的還是都能看到的,心放肚子裡。”
‘禁錮在鐵盒裡的魂魄去哪了?’白朗還是覺得胡三太爺不會拿這種事情和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