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響言簡意賅:“忙。”
“愛你。”且歡在他臉頰上親了下,很快就被雲響拎開了。
“自己感冒還不夠,還想傳染給我?”
且歡乖乖地去衛生間刷牙。
排骨山藥粥的香氣很快在房間裡蔓延開來,且歡本來就餓得不行,一聞香味更是食指大動。
“我想向你求婚。”且歡可能有些燒糊塗了,她無意識地坐到桌子前,拿起筷子,面對著熱氣騰騰的粥和兩個包子,突然福至心靈,這句話脫口而出。
雲響一怔,給她遞調羹的手就僵在了那。且歡後知後覺才回味過來剛剛說了句什麼,本來因為發燒就通紅的臉更紅了,直接趨近豬肝紅……雲響可不可以裝作沒聽到?
雲響反應過來,淡淡地把調羹放進她的粥裡,“餓傻了?一碗粥兩個包子就要以身相許?”
且歡蒙頭往嘴巴裡舀了一口粥,又香又鮮美,粥上墜著幾點青蔥,還有切成細塊的山藥,白津津的。
“其實我是不相信婚姻的,特別是我們這代人的婚姻。我接待過太多因為夫妻關系不合來做心理諮詢的人,更別說今天宋槐還給我打電話說她離婚了……”且歡看著冒著熱氣的粥,喃喃地說。
雲響安靜地看著她,沒有插話。
“但是,如果是跟你結婚,我真的會很高興的……我可能現在還什麼都不會做,還需要你照顧我。但我一定會慢慢學著去照顧你,保護你。”且歡吸了吸快流下來的鼻涕,才抬起頭結結巴巴地問她身前端坐著的可愛男人:“你,你願意嗎?”
“你確定要這樣流著鼻涕跟我求婚嗎?”雲響笑了。
且歡最喜歡看他笑,以至於根本沒有留神他在說什麼。
雲響:“戒指呢?”
且歡一怔,在身上找來找去,別說戒指了,連個易拉罐拉環都找不到。
“這麼沒誠意……”
且歡急了,正待說什麼,卻被一聲輕笑打斷了。
“算了……便宜你了。”符二少很傲嬌地拋下這一句話就要回房間,且歡回過神來簡直喜形於色,一下子跳起來從背後緊緊抱住他。
“你答應啦?”
雲響的耳廓隱隱泛紅,“嗯”
“老……公。”
且歡試著拖長了音叫了一聲。雲響的腳步一頓,下一秒他便回過頭,重重地親上了她的嘴唇。
“我感冒啦……”且歡雲裡霧裡地推開他,“會傳染的。”
“顧不了那麼多了。”
☆、陽光
臺風天天氣陰沉沉的,像是隨時會下一場大雨。屋外樹木大肆搖晃,樹葉簌簌作響,風聲嘩然。開啟電視,氣象臺裡在播送著哪個城市大暴雨積水又積了多深。且歡從包裡摸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放在唇邊親了親。上次求婚那麼草率,這次她特意挑了個好看的戒指,要把雲響徹徹底底地拴住。
瓢潑大雨瞬間下起來,雨水敲在屋簷上發出重重的聲響,關上窗門都能聽見嘩嘩的雨聲。且歡有些擔心地給雲響發簡訊:你在哪了?外面下大雨。
遲遲沒有回應。大概是在開會吧,且歡想著,把手機放在一邊,泡了一杯咖啡。咖啡的濃香在屋子裡蔓延開來,她捧著咖啡,看著窗外暴雨中匆匆行走的人,脆弱的傘骨和狂風殊死搏鬥,就算撐著傘也不免淋了一身雨。手機突然亮起來,隨之舒緩的音樂流瀉出來,且歡幾步走上前去,來電顯示是雲暖。
不知怎麼地,且歡眼皮一跳。
“且歡姐姐……”雲暖的聲音很輕,像是心虛,“有件事兒,我不敢跟別人說……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我二哥。”
且歡沒有立即答應她,聲音清冷,“你先說什麼事。”
“我和子斐哥哥領證了。”彷彿晴天霹靂,且歡整個人都因為震驚而說不出話來,彷彿還嫌不夠似的,雲暖在另一頭囁嚅著:“還有……”
且歡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剋制地穩住聲音,“還有什麼?”
“我把我手上的股權都轉給了他。”雲暖像是不敢說下去,聲音越來越輕,到後來幾乎拖了哭腔,“且歡姐姐,你千萬別告訴我哥哥還有二哥……”且歡幾乎拿不住話筒,莫子斐的意圖很明顯了,他一直想要“雲龍國際”,現在符雲程不在,正是他的最好時機。雲暖的股份已經到了他手裡,現在他唯一的障礙就是雲響。且歡也管不了雲暖還在說著什麼,匆匆安慰了她幾句掛了電話。
室內是那樣安靜,只聽得見窗外嘈雜的雨聲。
那場車禍如果是莫子斐的授意,有一會不會有二呢?且歡不敢想下去,她慌忙給雲響打電話,一連打了三個都沒人接,她只好又打給公司前臺。
“符董和莫先生出去了……呃,我不太清楚……對,就他們兩個。”她讓雲暖嘗試給莫子斐打電話,也是沒人接。且歡感覺喘不上氣來,癱坐在沙發上,心跳如雷,倒襯得窗外嘈雜的雨聲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