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兮暗道不好:難不成是自己把她吵醒了?
李唯兮如同驚弓之鳥,快速收回了手,藏回被中,靜觀其變。
阿槿嘟囔兩聲後便將她自己的手從被褥中抽出,探至後腦處撓了撓。
那個地方好像很癢,阿槿連續抓了好幾下。
難不成是那處傷口?
於黑暗中,李唯兮張大了雙眼,注意著阿槿的動作。
阿槿撓了幾下之後,傷口的癢並沒有止住,又接連撓了好幾下。而這幾下的動作明顯就煩躁多了,她嘴中的嘟囔聲越來越大,像小孩子睡得香甜卻被人打攪所發的牢騷。
這樣可不行,沒輕沒重的,萬一將傷口撓破就不好了。
李唯兮覆上手去,按住了那個急躁的手,而後將自己微微有些涼的手掌貼在發燙躁動的傷痕上,用指腹輕輕擦著。
阿槿的手一下就停住了,嘟囔聲也小了,睡夢中的煩躁與牢騷隨著李唯兮輕柔的動作而消弭。
李唯兮五指攤開,用指尖去探尋那個傷口的大小。
仔細算算,離那受傷之日已過兩年有餘,這傷口早已結上厚厚的痂,瘡痂脫落之後,傷口的肌膚就變得與別處不同。
李唯兮很快就能辨別出來。由於受傷結痂,這個地方的頭髮比別處少得多。加上剛才阿槿發牢騷,髮根處冒出了些許的汗水,黏黏的傷口處的也肌膚熱熱。
對著阿槿的後腦,李唯兮輕輕的吹著氣。指尖不停,輕柔地按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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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槿舒坦了,一動也不動的側躺著,身上的燥熱都降了下來。鼻腔中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個的鼾聲。
一炷香後,李唯兮手臂發酸,她見阿槿再無動作,應當是睡熟了,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殊不料她的手剛一撤下,睡得好好的阿槿突然翻動起了身子。
要醒了麼?
李唯兮忙閉上眼睛,已經落到半身下的被子也不敢拾了,腦中迅速閃過幾套對策與說辭。
幾下撲騰翻動之後,阿槿不動了,李唯兮屏住了呼吸,猛然睜開了眼睛,她的懷中多了個熱乎乎的“東西”。
這個“東西”靠在她的胸口,抵著她的下巴,勾著她的身子,嘴裡還打著呼嚕聲,睡得比豬還沉。
李唯兮嘴角噙著笑意,明目張膽地在阿槿的碎髮上揉了揉。
她點了點阿槿的鼻子,心道:原來睡著了也知道哪裡比較舒坦。
李唯兮伸手拉過了退至半身下的棉被,蓋在二人身上。而後輕輕攬住她的腰肢,與之緊緊擁在一處。
這人的身子還是暖融融的,而自己雖說是除去了寒毒,身子仍然有些發涼。二人相補,再妥帖不過了。
阿槿綿長的鼻息灑在李唯兮脖頸上。她低頭親了親阿槿的額頭與眼角,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將會是她這些年來睡得最舒坦最安心的一覺。
大雨下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依舊滂沱,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天空陰沉沉的,雞舍中的雞也偷起懶來,也不鳴晨了,懶洋洋的臥在雞窩中,將身子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