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文同意了,雲斕閉嘴了。
“對了,子文你臉上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出去工作嗎?怎麼鼻青臉腫的回來?”雲斕哪壺不開提哪壺,陸子文剛緩和下來的臉又黑了。
“也是子文倒黴,一群地痞流氓找上了子文。子文氣不過跟他們吵了起來,最後就動起手來。幸好我跟全子正好經過那兒,那群地痞流氓顯然是不想惹事的。於是立馬跑了。”唐震解釋道。
想到當時的場景,魏英全還有些憤憤不平,“虧他們跑得快。否則我一定要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群地痞流氓怎麼能這麼目無法紀!”
雲斕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地痞流氓在大白天的打架這有什麼不正常的。要是地痞流氓遵紀守法,那還叫地痞流氓嗎?..
“子文啊,你臉上的傷看著有些嚴重得上藥啊!可是家裡沒什麼藥,我聽何姐說咱們這一片的人生病,都是去找遲老,要不我現在帶你過去?”遲老的確是何姐告訴雲斕的,雲斕很想見見遲老,因為遲老正是旅館老闆的遠方叔叔。
陸子文有些想說不去,剛一動嘴巴,立馬痛得齜牙咧嘴,顯然陸子文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子文,嫂子說的對。你臉上的傷是有些嚴重,還是找大夫看看吧。嫂子,我和全子就先走了。”到底是好朋友,唐震還是勸了陸子文。
“那就謝謝你們了。下次來家裡吃飯啊。盡管沒什麼山珍海味,但是粗茶淡飯還是有的。”
唐震和魏英全笑了笑,沒多說什麼離開了。
雲斕則是帶著妞妞,身後跟著不情不願的陸子文出門去找遲老了。
看著陸子文一臉不情願的模樣,雲斕笑了,“子文啊,你受傷了,咱們去看大夫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你哭喪著一張臉做什麼?你想想,臉上的傷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弄不好就會毀容啊!”
前面的話,陸子文對此不以為意,可是聽到“毀容”兩個字,陸子文渾身一震,差點沒嚇死!他怎麼可以毀容!他這麼完美的人怎麼能有如此打的缺陷!不可以!不可以!
雲斕眼角餘光瞥到陸子文臉上流露出的驚悚,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陸子文很在意自己的那張臉啊。也是,沒了那張長得還算不錯的小白臉,陸子文還怎麼勾搭範月月呢。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眾人對著雲斕倒是挺客氣,但是對著陸子文就不怎麼客氣了。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主要是陸子文平時太不會做人了,你要是光獨居也就算了。可你還一天到晚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彷彿大家都是低賤的泥腿子,只有你是高尚偉大的。那欠打的樣兒,讓眾人心裡都很不爽。
陸子文被人指指點點的,心裡十分不悅。他今天真是倒了大黴了!
難堪的陸子文加快了步伐。
遲老住的有些偏僻,屋子不是很大,只是三間房,屋內種植了一棵大柳樹,長長的柳葉枝條垂落出院牆,風兒一吹,柳葉條隨風飄蕩,彷彿蕩入了人的心。
雲斕敲了下門,很快一鶴發童顏的老人開了門。
這就是遲老。
遲老長得挺精神,頭發有些稀疏,白色的頭發中還是隱藏了不少黑發,肚子也沒有跟一般男人似的發福。目光懶散,但時不時地透出精光。
雲斕吸了吸鼻子,一股子藥香。這股藥香是從遲老的身上傳出的。只有長年沉浸在藥材的人,身上才會散發出這樣的藥香。
“您是遲老吧。我是翠花,這是我丈夫子文,他今天被打傷了,能麻煩您給他治傷嗎?妞妞,快叫遲爺爺。”雲斕拍了拍妞妞,後者立馬會意,甜甜地喊了聲,“遲爺爺。”
對著妞妞這麼個小孩子,遲老有些嚴厲的目光稍稍放柔,但是在看到鼻青臉腫的陸子文時,眼底就是滿滿的嫌惡。
“進來吧。”
進了院子。院子正中的面積倒是挺大,不同於這一片的人大多都是曬菜幹,遲老這裡是曬藥材,一進門,濃濃的藥香撲鼻而來。
雲斕倒是挺喜歡這藥香的,學了兩世的中醫,雲斕對中藥材還是蠻有感情的。
陸子文就受不了這藥香,嫌惡地捂住鼻子。
“喲!看不起我的藥啊!那你還找我治什麼病!趕緊走人啊!”
民國大詩人017
陸子文眼底的嫌惡真是太明顯了,遲老又不是瞎子哪裡看不出。
遲老真是氣壞了,他浸淫中醫一輩子,對這些藥材都是充滿了感情。平時他就看不上陸子文,成天只會唸叨幾句酸詩,其他什麼本事都沒有。如今找他治病,居然還敢看不起他的藥,慣的他!
陸子文今日被打,還被雲斕當著他的朋友狠狠下了他的面子,心裡正是惱火的時候。好不容易壓下了心頭的火氣,遲老又指著他的鼻子罵,陸子文這麼個高傲的人哪裡能接受。
“我就是看不起你的藥!中醫都是封建糟粕!都是無用的!都是騙人的!你有什麼資格沒人看病!”
這話不止是得罪了遲老,更是得罪了雲斕。她學了兩世中醫,對中醫她是很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