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次的收獲不錯吧。”雲斕笑看著周王。此時的周王頗有些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樣子。
周王矜持一笑,“這還得多謝三皇嫂。”
雲斕擺擺手並不居功,“本王妃可沒做什麼。咱們之間是互惠互利。”..
“說的好。咱們之間的確是互惠互利。本王告訴三皇嫂一件高興事。你的那位弟弟雙腿被打斷了。”
雲斕不可置信地看著周王,真有一種自己的耳朵出問題的趕腳,“他的雙腿被打斷?本王妃要是沒記錯,他的板子不是打在腿上的。”而是屁股上。打屁股能打得雙腿被廢?打板子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水準啊!
“是父皇下令的。父皇過後越想越生氣,於是吩咐人打寧天意板子時,將寧天意的雙腿打斷。寧天意的腿被打斷了,要是及時醫治指不定還能保住雙腿。不過嘛——如今寧天意在牢裡,是沒有機會治腿了。寧天意的雙腿是徹底廢了。”
皇帝啊!果然是世間最最任性的。你讓我不高興了,我就讓你更不高興。
周王瞅了眼雲斕,有些奇怪道,“本王見三皇嫂似乎不是很高興啊。”
“本王妃沒什麼高興的也沒什麼不高興的。”
周王沒再多說什麼,寧天意就是一微不足道的人,根本沒必要多耗費什麼心思。
現在沒有什麼寧府了,寧府的家産全都被抄了,還是寧子月出錢給張氏租了個小院子,如今寧父、張氏、斷了腿的寧天意外加一個伺候的老媽子和一個小丫鬟就擠在一個小院子裡。
雲斕也是在事發後第一次見寧家人,還沒進院子就能聽到張氏的鬼哭狼嚎。
“是哪個喪良心的害我們啊!老爺您怎麼可能洩露科舉試題,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栽贓!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我兒的腿怎麼會斷!是哪個喪良心的畜生嫉妒我兒!要是我知道那人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喪良心的皇上:
雲斕走進屋,就看到張氏坐在寧父的床邊拍著被子痛哭咒罵,寧子月在一旁也跟著落淚。寧父則是滿臉死灰地趴在床上,灰白的頭發亂糟糟的,雙目跟死魚目珠子,毫無光彩。
這樣的寧父很可憐,特別是跟宴會那天的紅光滿面對比,就顯得更加可憐了。
雲斕看著這樣的寧父只想笑。寧父現在嘗到被冤枉的滋味了?他當初怎麼就能冤枉自己的親生女兒和人私通?她知道原主的痛苦絕望嗎?
“母親可別哭了。大理寺的人哪裡有不會打板子的。打板子把腿給打斷了,肯定是有人吩咐的。您說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吩咐大理寺的人公開打斷人的腿?”雲斕聽著張氏那些沒營養的怒罵,耳膜都震了震,沒好氣地開口。
庶女皇後032
張氏的哭罵聲戛然而止。張氏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只是丈夫兒子都遭了大難,生活和從前相比更是天差地別。巨大的落差讓她恨天恨地,恨一切能恨的人。可是被雲斕一提醒,張氏不敢說了,生怕再多說一句給這個家招來禍患。
“父親、母親,這是五百兩銀票,你們拿著。家裡所有的錢和産業都被抄走了。女兒知道你們的日子不好過,這五百兩銀子是女兒能拿出的所有了。還望二老別嫌少。”雲斕將五百兩銀票遞到張氏的手上。張氏有心不接,以前她在這個庶女的面前都是高高在上,如今雲斕用這種施捨的態度遞給她銀票,這讓張氏如何能夠接受。
張氏遲遲沒有伸手接雲斕遞出的銀票,雲斕保持著遞銀票的動作。兩人就像在打持久戰,看誰先低頭。
雲斕好笑地看著張氏一臉糾結,下不定決心的樣兒。張氏是覺得接了這銀票就是向自己的低頭,是將她的驕傲自尊都踩在腳下了?
“母親愣著不接做什麼?難道是嫌少了?母親也體諒體諒我。我倒是想多拿一點,但無奈囊中羞澀啊!”雲斕一臉不好意思。心裡卻在暗暗吐槽,那才怪!她是半點都不缺錢好嗎?朱正順在錢方面是大方的很。
張氏還是不接,雲斕繼續開口,“母親還是接著吧。您看看爹的身子,弟弟的腿。這些治療起來,哪些是不用錢的。”
這句話觸動了張氏的心,含淚忍著尊嚴驕傲被踐踏,伸手接過了雲斕的銀票,“多謝你了。”
“不謝,咱們是一家子啊!有什麼謝不謝的。我最心疼的就是弟弟了。少年探花,原該是前程無量。只可惜弟弟一雙腿廢了,家無恆産,以後該走什麼路啊!這還不是最讓人頭痛的。弟弟眼見著也是可以娶妻的年紀了,真不知道弟弟如今這模樣,能有什麼好姑娘願意嫁給他啊!”
雲斕的話真好說到張氏的的心上了。在兒子高中探花後,張氏可是在心裡想了不少的名門閨秀作為兒媳婦的人選,甚至還想到了皇帝最小的女兒壽安公主。可是現在呢?公主什麼的是想都別想了,名門閨秀都不可能。就連小家碧玉都有困難。指不定就只能娶農家女。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要娶農家女,張氏的心徹底碎了!
雲斕裝模作樣地開口勸說,“母親還是別傷心了。都怪我不好,怎麼就提起傷心事了呢。大姐,不如咱們去看看弟弟?”
寧子月聞言點頭。
寧天意這裡只有一個伺候的小丫鬟。寧天意正趴在床上,小丫鬟正服侍著寧天意喝藥,但是他很不聽話,伸手就將藥碗打翻在地。
雲斕和寧子月進門時,被打翻在地的藥碗滾落到雲斕的腳邊。
“再去倒一碗藥來。”雲斕對著小丫鬟吩咐
“是,奴婢這就去。”小丫鬟聞言忙不疊跑了,她是真不想伺候這個脾氣暴躁的少爺。
現在的寧天意真有些讓人認不出。雲斕認識的寧天意是高傲瀟灑的貴公子,現在的寧天意渾身縈繞著一股陰鶩低沉,遠遠望著就讓人心驚膽戰,很不舒服,更別提走近了。
雲斕走到寧天意的床邊,溫聲道,“弟弟啊,三姐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你可是寧府唯一的骨肉,你該好好振作才是,可不能自暴自棄。”
“你給我滾!寧子星你算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很高興我現在倒黴了?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現在是豫王妃!我告訴你,你寧子星就是一下賤的庶女!如你這般下賤的庶女就只配被我們嫡出的踩在腳下!我告訴你,你這豫王妃當不久了,豫王喜歡——”
“弟弟!”寧子月厲聲打斷寧天意的話,轉而對著雲斕抱歉一笑,“三妹,弟弟突逢大難,受了很大的刺激,這才滿嘴胡言。你不要跟弟弟計較。”
胡言嗎?雲斕更相信寧天意現在是毫無顧忌,破罐子破摔,只恨不得將心裡藏著的話全都說出來。原來寧天意這麼早就知道豫王和寧子月的事情了。那寧天意現在就和葉凡攪和在一起,八成是為了對付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