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棋忍了好久,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他到底為什麼來了?”
“來幫我的。”
“幫你?幫你什麼?”
陸先琴微微嘆了口氣:“也許,之前我們倆之間有一些誤會。”
李書棋聽得雲裡霧裡的:“小琴姐,你說的我不太明白。”
陸先樺是村子裡出了名的混,不愛念書,不愛做事,天天就在家裡當二世祖,十幾歲就學著大人去發廊染了一頭黃毛到處溜達,屁股後面成天跟著一堆不學好的小弟,那群流子遇見個女孩子就吹口哨,表情和語氣都極其猥瑣。
陸先琴也被這樣騷擾過,第二天他也不管父母反對,陪著她一直到下了晚自習跟她一起回家,結果就看見陸先琴那個弟弟坐在路燈下面,嘴裡叼著根煙,那些小弟用打火機給他點。
他一時氣結,沖了上去,對著他的鼻子就把他罵了一通,陸先琴拼命按住他讓他別說了,李書棋一個還在讀小學的毛孩子,哪裡幹的過這幫流子,陸先琴生怕他被那群小混混給揍了。
陸先樺的臉色在燈光下也不那麼清晰,戾氣逼人,眼睛裡全是不耐,他扔了煙站了起來,沒理他,倒是沉著聲音問陸先琴,你被騷擾了?
他那時不過也才十四歲,可是個子已經比她高了,插著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夜色裡像極了一隻渾身獠牙的小狼。
她沒回答,拉著李書棋趕緊跑了,背後突然響起了叫罵聲,生怕陸先樺追上來,她帶著李書棋跑得更快了。
自那以後,陸先樺和陸先琴的關系就更差了,有時候姐弟倆擦肩而過,他都不帶理的。
“我也不太明白,一種直覺吧。”陸先琴笑了笑,轉移話題,“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好啊,等我拿了工資,請你和姐夫吃飯。”
兩個人都沒發現,暗處裡正有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暗自咬牙。
“搞了半天,你來圖書館就是為了跟蹤你姐?”錢伊敏蹲在他身邊,滿臉的不耐煩,“而且你為什麼要拉著我跟你一起當狗仔啊?”
兩個人躲在書架後面,隱蔽的很。
“你是活雷鋒咯,哎,你說,那李書棋有什麼好的?”陸先樺拿了本書拼命地翻,都快把書給翻爛了。
錢伊敏奪過書:“你生氣就生氣,別糟蹋書行嗎?我看你姐和李書棋才像是親姐弟,你倒是像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
“他們像親姐弟?”陸先樺指了指自己,一副你眼瞎了的樣子看著錢伊敏。
他猛地把臉湊了過去,錢伊敏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低吼了一聲:“幹什麼!嚇死我了!”
“你眼睛沒毛病吧?我和她長那麼像你都看不出我們是姐弟?”
“這是長相問題嗎?這是氣質問題行嗎?”錢伊敏瞥了一眼他的打扮,“你看你,剪了個爛大街的偶像頭,李書棋總比你看著清爽吧,還有你看人家打扮,你再看看你,你這牛仔褲這裡是拴了根狗鏈子嗎?狗呢?人在新聞學院年年拿國獎,你呢?天天就知道跟在你姐背後diss別人。”
陸先樺猝了一口:“跟在陸先琴後面的一直是李書棋好不好?大爺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他還在穿尿布呢!”
錢伊敏斜眼看他,語氣戲謔:“那你躲在這吃什麼飛醋啊?”
“誰吃醋了!誰吃醋了!”陸先樺矢口否認,“我吃李書棋的醋?開玩笑,我吃他的醋,呵呵。”
“姐控。”錢伊敏做出總結。
陸先樺卻忽然冷靜了下來,目光深沉,幽幽說道:“我只是在用我的方法保護她。”
錢伊敏沒聽清:“你說什麼?”
他卻忽然笑了,這回笑的很正經:“小姐姐,今天謝了,你去學習吧,我先走了。”
一本正經的時候,那張臉竟也莫名的英俊了起來,錢伊敏躲開他的目光,語氣不太自然:
“趕緊走吧。”
陸先樺像是一陣風一般,來的匆匆,離開的也匆匆。
他被慣著長大,學不會換位思考,學不會關心他人,僅僅只用那內心深處的本能,來保護著那個,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的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徐先生:小舅子你是不是給作者塞錢了?我這一章又是醬油?
陸鮮花:你男主光環都要上天了,讓兩章給我怎麼了?我又不可能男配上位搞骨科,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