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琴氣的臉色都青了, 她看著並排站著的徐坤廷和袁雨妃,怎麼看怎麼覺得般配。
氣質如蘭的兩個人站在一起, 自然是要比她這個揹著大包流著汗的“妹妹”看著養眼多了。
徐先生高中的那個校花朋友,是個讓袁雨妃都自慚形穢的人, 如果現在是她站在徐先生的旁邊,她是不是連當妹妹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突然就覺得不公平,她和徐先生出身不同學識不同, 他的高中周圍到處都是仰慕他的女孩, 個個都優秀的不行,頂尖的教育和學習環境他都不缺,而她的高中就只有朋友背地裡的奚落和那群不思進取的男生,每個人的目標都只是趕緊高中畢業混個文憑, 只有她看著書本上那些著名大學的校門, 那麼渴望和奢求。
她問老師的問題往往得不到解答,輔導書也只是寥寥幾本做了一遍又一遍,高考過後她和一本大學擦肩而過, 等到了城市裡頭才發覺自己和那些城市孩子的差別有多大,她只是那小小的井底之蛙, 她的那點學習的勁頭永遠都比不過城市孩子先天的優越條件。
教育條件的缺失讓她錯失了夢想的大學,後來書棋終於讓她覺得,農村出身的孩子並不比城市孩子差,他們所缺少的只不過是好的教育罷了。
她一直這樣認為,所以即使是站在徐先生面前,她也從未自卑過。
而現在大巴司機的誤會, 跟學識沒有半點關系,只因為徐先生和袁雨妃那相近的氣質,她永遠沒有罷了。
陸先琴低頭不語。
袁雨妃和大巴司機澄清:“你認錯了,他們二位才是夫妻。”
大巴司機臉色有些尷尬,嘴裡打著哈哈:“啊,我看這個小姑娘年紀好像太小,而且你們兩位又比較...對不起啊。”
陸先琴背上的揹包忽然一輕,她猛然抬頭,是徐坤廷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給我。”
陸先琴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就一身輕了,徐坤廷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她想要掙開,卻發現他的手勁很大,根本抽不出來。
“我太太年紀挺小的,但是脾氣不錯。”前一句話是對司機說的,後一句話是對袁雨妃說的,“這次休假我帶她出來玩,也是想兩個人好好過一過二人世界,之後就失陪了,我們同學聚會再見。”
“啊,好...打擾你們了真是抱歉。”
“沒事,她脾氣好。”徐坤廷莞爾,“但我脾氣不太好,所以抱歉了。”
留下滿是尷尬的袁雨妃和大巴司機二人,徐坤廷像領著小朋友一樣,牽著陸先琴的手和她走進了酒店。
陸先琴先一步走進了房間,只聽見房門一關,之後就是房門落鎖的聲音,她轉過頭只看他把包都丟在了地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你把包亂扔......啊!”
她驚呼一聲,徐坤廷用了點力氣一把將她壓在門板上,陸先琴的心髒急劇的跳動著,看著他近在咫尺,面若冰霜的臉,想說的話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低頭狠狠地吻住她。
唇舌彼此用力的交纏,他的吻極具侵略性,似乎每一次舔都要將她的呼吸盡數奪去,陸先琴呼吸困難,手抵住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他反倒空出一隻手來桎梏住她的,將她的手抵在門上,徹底限制了她四肢的活動。
他瘋狂的時候,又迷人,又讓她害怕。
良久後,這個吻終於結束,徐坤廷將頭埋在她的鎖骨處,似乎還在了留戀,陸先琴咬著牙,就是不開口說話。
他動了動腦袋,濃密的頭發在她頸間蹭了蹭,陸先琴敏感的縮了縮脖子。
徐坤廷很會撩撥她,該進時進,該退時退,每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都好像是烈酒一樣將她的神智都剝離開來,此時這樣無意識的蹭蹭,卻讓她怒氣消了一大半。
“生氣了?”他的聲音悶悶的,好像比她還不高興。
“沒有。”
徐坤廷抬起頭來,吻了吻她的眼睛;“別裝了,我知道。”
“......”那你還問什麼。
“我和她,頂多就是三年同學,別的什麼也沒有。”
陸先琴自然也知道這個袁雨妃對徐先生也頂多是單相思罷了,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她在意的,是剛剛大巴司機的認錯,和袁雨妃對她的說的那個,叫慕琳的校花。
“徐先生,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徐坤廷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你怎麼這麼想?”
陸先琴抿唇,情緒有些低落:“我站在你身邊,是不是就只是一個小妹妹?你是名牌大學的博士畢業,而我只是讀了個普通大學,還是農村出來的...鄉下人。”
“陸先琴,你的這些話,都收回去。”徐坤廷低頭看著她,手掌撫上她的臉頰,一字一句,聲音低沉清潤,“你憑著你自己的本事從普通大學生畢業生到現在名牌大學的研究生,你是教授夫人,這些都是許多人連做夢都想不到的,而且你忘了,是我追的你,要配也是我配不上你。”
他了解,她變成今天這樣優秀,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決不允許只是因為那些不相幹的人多嘴,就讓她産生這樣消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