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亦初剛剛被人綁進倉庫裡來,面前就有個人墜落,轟的一聲,一攤血漬,讓他頗為心驚。
“快抬走,丟到海里去!”
一個金髮男人,嫌棄的開口。
“等等。”
黎亦初柔聲開口,“為什麼要殺他?他犯了什麼錯?”
黎亦初打量著剛摔下來,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看起來跟他差不多的年紀,是華國人長相,英挺的劍眉下,眼窩深邃,自帶一股獨特的氣場,跟倉庫裡來來往往的黑工都不一樣。
金髮男人臉上橫著一道疤,面容猙獰,斜叼著根菸說道,“這臭小子動了我們的生意,家裡也不拿錢贖他,當然沒用了。”
對他們這些橫行霸道,生意上黑吃黑的人來說,沒錢沒勢的,都不算人,只是餵魚的料。
黎亦初留學國外,學的是哲學,最見不得這種事了,更何況這個人看起來還是他的同鄉,他更不能袖手旁觀。
“留下他吧。”他向金髮男人開口。
金髮男人皺眉,“關你什麼事?你也是被綁來的!”
“可我爸準備了贖金,你們也沒打算傷害我,不是嗎?”黎亦初眼神柔和,卻帶著一股溫和的力量,讓人不敢輕視。
金髮男人心頭堵了一口悶氣,他最煩綁黎亦初這樣豪門矜貴的大少爺了,可偏他爸爸有錢有勢還疼兒子,不許他們傷他分毫,否則就大家都別活了。
他便只能依從黎亦初的意思,煩躁的揮手說,“人丟這兒,別管他。”
江承毅被人丟到了地上,呼吸更微弱了,他昏過去之前,看到了一張白淨帥氣的面容靠近,他渾身的戒備,便因此而鬆懈了。
黎亦初不懂醫學,只能向倉庫裡的工人拿一些藥來,按照網上的步驟,給江承毅清理傷口,簡單包紮。
雖然他是被綁架而來,可好在黎淵看重他,在海外這片市場,又有著極大的影響力,所以即便是被綁,他也不怕這些人對他如何,只要他客氣,這些人倒也對他有求必應。
他跟江承毅一起,被關在了倉庫幾天。
這幾天金髮男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還給他備了書和一架鋼琴,至於江承毅……他全靠在他身邊躺著,才撿回一條命。
黎淵派了秘書來贖黎亦初,金髮男人拿了錢,倒是好聲好氣的想送黎亦初走,可黎亦初看到角落裡的江承毅,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問金髮男人,“能不能也放了他?”
金髮男人吐了口煙霧,斜睨著滿身傷痕的江承毅,“這小子是個硬骨頭,家裡也沒人惦記,只配丟海里餵魚。”
“你們沒有通知他的家人嗎?”雖然厭惡這種黑吃黑的環境,黎亦初也只能順著規矩問問。
金髮男人搖頭,“他不說。”
在國外打拼的人,家裡又沒點支援,誰會管他死在哪片海域裡,他家裡既不在意,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黎亦初抿唇,他不忍心看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被丟到海里,便走到江承毅面前,低聲問道,“我知道你是華國人,你家在哪個城市,家裡的聯絡方式是什麼,我可以幫你聯絡他們,叫他們來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