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燭燈下的駱心安正低著頭,一針一線的做著幾件小絨襖,橘色的燭光在她身上籠罩上一層溫暖的倒影,她的睫毛安靜而細密的垂著,在聶暻的角度望過去,上面就像灑了一層金粉,映照出她繾綣溫柔的神色。
她的手腳並不利索,尤其是做這種細緻的針線活就更是一竅不通,一件絨襖做的針腳大小不一,歪七扭八,若是按照宮裡嬤嬤的標準,她這衣服別說是給以後的小世子穿,就是給普通人家的孩子穿都覺得丟人,但她卻做的樂此不疲,一閒下來就拿著針線活兒擺弄,雖然手藝不精,但架勢卻端的有模有樣。
聶暻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只覺得心裡最深處都暖了起來,甚至有些捨不得邁出步子,去打擾這片刻的寧靜,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一個讓人著迷的娘子,這一刻讓他覺得自己與普通的百姓人家並沒有什麼不同,而他也向往著這樣平靜溫暖的生活。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口,沒有說話也沒有再邁近一步,而駱心安這時卻似有所感一般抬起頭,一下子對上了他漆黑的眸子,然後不禁失笑起來。
“你盯著阿醜這張臉這樣看著我,我還真不習慣,剛才下意識的就想喊人,你在門口杵著幹嘛,也不發出點聲音,嚇了我一跳。”
聶暻聞言也勾了勾嘴角,“是誰說看習慣了我這張臉,不願再看到我以前那個招蜂引蝶的樣子的?我這不是遂了你的心願麼。”
駱心安撇撇嘴瞪他一眼,低下頭似模似樣的捂住肚子,一本正經道,“寶貝兒你爹現在這熊樣你就別看了,娘給你捂住眼睛,省得看多了以後生出來也長成他那個德行,咱們以後肯定是小帥哥小美女,聽孃的話,繼續睡啊,甭搭理他。”
“嫌我難看?”聶暻的臉一下子垮下來,眉毛一豎,大步上前,“兒子都沒嫌我難看,你竟然說我難看?你讓兒子評評理,為夫難看在哪兒啊?”
說著他按住駱心安的兩隻手,貼著她的肚子,一本正經的對著裡面的小肉球說話。
他這副一臉嚴肅,彷彿在研究學術問題的樣子一下子把駱心安逗笑了,“他現在才多大,還什麼都不懂呢,你問他有什麼用,我說難看就是難看。”
這話剛一說出口,駱心安就感覺到肚子裡的小傢伙踢了她一下,聶暻立刻眼睛放光,煞有介事的說,“你瞧,兒子抗議了吧,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的口是心非,明明心裡覺得為夫好看的要死,每次到床上就一臉春相的盯著我的臉,當著兒子的面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可是你已經說出來了!
駱心安狠狠地嗆了一下,一張臉瞬間通紅,這傢伙總有本事把很正常的對話瞬間拐到葷段子上去,而且還該死的那麼一本正經!
“你……你少胡說八道,教壞我兒子,去去去,別妨礙我做衣服。”
她尷尬的一轉身,繼續手裡的針線活兒,而聶暻卻貼著她的肚子不鬆手,低下頭對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親了幾口,“你做的你的我親我的,兩不耽誤。”
“你別親了,這樣我還怎麼做啊。”駱心安被他親的臉更紅了。
“這是我兒子為什麼不能親,再說這衣服不能做就別做了,又費力氣又傷眼睛,還做的這麼難看,兒子才不稀罕。”
他嘴上嫌棄著,卻像生怕有人搶似的,快速把駱心安做了一半的小衣服捲起來塞進自己衣服裡。
笑話,媳婦兒還沒給他親手做過衣服,怎麼能先便宜肚子裡那個混小子。
駱心安被他氣得哭笑不得,一把奪過來說,“你懂什麼,宮裡上下多少雙眼睛都盯在我身上,我哪兒敢讓別人來做兒子的衣服,你就不怕有人在裡面下毒啊?再說我又沒事兒做,做做小衣服也能打發一下時間。”
她剛說完這話,聶暻就把她連人帶肚子抱到自己腿上,接著下巴偎過來擱在她頸窩裡,低聲說,“你沒事兒做可以陪我‘做’啊,現在你肚子裡這寶貝兒已經是穩定期了,我們可以‘做’很久很久,這裡‘做’完再去那裡,絕對夠你打發時間,我要親你的嘴唇,親你的脖子,揉你的……”
“你你你……夠了!”駱心安整張臉都快炸紅了,若不是被聶暻不由分說的箍在懷裡,這會兒簡直羞恥的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這傢伙怎麼總能這麼不要臉的說出這些話!她孬好也是個現代人啊,都不是這傢伙的對手!
“明明說正事呢,你非得說這些不正經的,你……你這會兒過來到底幹嘛?”
駱心安羞憤欲死的模樣一下子把聶暻逗笑了,雖然已經忍了很久,恨不得立刻將她“就地正法”,但當著兒子的面,他還沒禽獸到這種程度,萬一傷到肚子裡那寶貝疙瘩,他可比誰都心疼。
笑了一陣,直到駱心安羞恥的撂下一句“不說拉倒”直接轉身就要走的時候,他才強忍住笑容,舉手投降,“好好好,不鬧你了,跟你說正事。”
駱心安瞥他一眼,露出一抹“這還差不多”的表情,重新坐回他的腿上,等他繼續往下說。以歡豐弟。
聶暻沉了口氣,雙手一環將駱心安摟在懷中,半響之後才低聲說,“太后和王家怕是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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