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一抬手,冷聲道,“把他給朕拉下去立即處死。”
“陛下!”以腸女才。
張武一下子就慌了,一眾外戚之臣更是變了臉色,聶毅掃了他們一眼,冷漠的說,“回去告訴舅舅,這個犯上作亂的逆臣是朕就先替他宰了,下次要是連個會說話的手下都沒有,就讓他老人家親自來見朕,朕來教導一下,畢竟朕就算公務再忙,見一見自己的親舅父也是無妨的。”
撂下這話,他看也不看那一種外戚,直接厲聲開口,“推行均地令勢在必行,朕意已決,諸位無須多言,除此之外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革新派臉上露出笑容,齊聲跪地高呼“陛下聖明!”
看著一種守舊派和外戚之臣僵硬的臉色,聶毅冷哼一聲,直接起身甩袖離開了大殿。
爐子上的銅壺正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氤氳的水汽混著悠遠的香氣撲面而來。
駱心安坐在椅子上,彎著腰正拿著筷子慢慢的在壺裡攪動,一陣甜香撲,旁邊的寶珠忍不住舔舔嘴唇笑著說,“小姐,這都一早上了,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好香啊!”
駱心安笑了笑,衝她揚了揚下巴,“自然是好吃的東西,把那一碟子花瓣遞給我。”
說著寶珠趕忙把那碟嬌豔欲滴剛採下來的紫櫻花瓣遞過去,“好吃的東西也得有個名字吧,以前怎麼沒見您做過這東西?”
駱心安的手微微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低下頭掩住了自己的神情,“以前這斂華宮裡不是沒有這紫櫻花麼,如今整個院子裡開的到處都是,看著也是喜人,我就試著做做咯。”
說完這話,她將花瓣倒入熱水中,瞬間猶如胭脂落水,氤氳出淺淺的水紅色,一股更加濃郁的花香也飄了出來。
“愛妃這是做什麼呢,怎麼這般香氣撲?”
腳步聲遠遠地傳來,接著穿著一身龍袍的聶毅就大步走了進來,駱心安楞了一下,接著放下筷子趕緊跪地迎駕。
“臣妾恭迎皇上聖駕。”
聶毅趕忙伸手將她扶起來,“都是有身子的人了,還跪來跪去的做什麼,以後這些虛禮就免了吧,朕看著心疼。”
說他順勢牽起她的手,一邊說一邊往裡走,還不忘貼心的摟住駱心安的腰幫她分擔重量。
看著他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駱心安心裡不禁冷笑一聲,當初懷疑她害死了洛心慈腹中孩子的時候,自己在大殿裡跪了這麼久,怎麼沒見他心疼過,那副恨不得要將她即刻處死的樣子,根本沒有半分情分,現在又裝出一副用情頗深的樣子,是想演戲給誰看呢?
斂起眸中的冷意,駱心安笑著問道,“今兒陛下怎麼這麼早就來臣妾這會兒了?不用回去批摺子嗎?”
“今天朕剛宣佈了新政,恐怕朝中那些人這會兒已經吵翻了天,他們這麼一鬧,摺子裡肯定寫的也是這些狗屁事,不看也罷,更何況……跟摺子相比,朕更想早點見到你。”
說著他牽著駱心安的手又收緊了幾分,輕聲說,“心安,之前蝶貴人的事情是朕做得不對,當時朕也是一時著急才對你說了重話,實際上朕從來沒想過傷害你,事後想到這事朕心裡也很後悔,心安……你心裡沒怨朕吧?”
他用那雙幽深的眼睛溫柔款款的望過來,滿眼裡都是悔意,彷彿真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需要救贖,若是換做其他涉世未深的女人,對上他這樣的目光,估計一顆心馬上就軟了,可惜駱心安早就見慣了他的把戲,聽了這話沒有任何感覺,反而展顏一笑,“陛下,您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哪怕您做了什麼事情,我也知道你心裡是真心待我,又怎麼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呢?”
聶毅勾唇笑了起來,從背後輕輕地摟住她,“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心安,你這樣待朕,讓朕以後真不知道要是沒了你可怎麼辦了。”
說著他低頭吻了吻駱心安的頭髮,宛如親密愛侶般,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長嘆一口氣,“今天剛推行了均地令,朕就被那幫外戚氣的頭疼,還是到了你這裡才能真正舒心。”
聽了這話,駱心安心頭一跳,根本沒聽他說什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均地令”三個字上。
“均地令?”駱心安楞了一下,猶豫著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這‘均地’將諸侯手裡的土地收歸朝廷的意思嗎?”
聶毅笑著捏了捏她的子,“你這小腦袋瓜還真聰明,不用朕解釋就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可是從諸侯手裡收地,或多或少會牽扯上王家吧,所以陛下您的意思難道是要……對付王氏一族?”
駱心安說完這話,自己都嚇了一跳,瞪圓了雙眼說,“那……那太后娘娘那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