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想到當全身都如昨晚般燥熱起來的時候,他的腦袋突然一陣劇痛,昨夜那頭昏腦脹的感覺再一次湧了上來,明明意識上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情潮難耐,激動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全身燒起來,可是身體上卻沒有半點反應,不僅使不上一點力氣,全身的骨節也跟著叫囂起疼痛。
“嘶……”他疼得不禁悶哼一聲,撐著腦袋歪到了一邊。
駱心安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一抹冰冷的譏笑,心裡其實早就料到聶毅根本對她就做不了什麼,迷夢這東西不是普通的藥,藥效極其霸道不說,還非常損害身體,可以說凡是中了這迷夢的人,當時有多麼的縱yu貪歡,醒來之後就會有多麼的精疲力盡,因為這東西從藥理上講就是以榨乾人的精力為代價來達到藥效,所以就算是普通人,翻雲逐浪了一整晚,這會兒都該腿軟腰痠了,更何況是身中迷夢的聶毅,這會兒要是還能再對她欲行不軌,才是真的有鬼了。
斂起眼裡凌厲的眸色,駱心安趕緊湊上去擔憂的扶住他,“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太醫過來?”
在駱心安還能活動自如的情況下,聶毅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竟是被“榨乾”了所以這會兒才“不行了”,更何況這事關一個男人,甚至是帝王的尊嚴,他就更不可能讓太醫過來看他的窘境,於是擺擺手道:
“大概是這幾日總是惦記著我們大婚的事情,有些勞累過度,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駱心安摟著他慢慢的躺下,又貼心的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幸好沒發燒,這三伏天若是得了熱傷風才是真遭罪,陛下想必是昨夜心情暢快,飲了太多的酒,這會兒宿醉的毛病上來了。”
“不如心安這便去給陛下煮一碗醒酒湯,潤潤喉嚨,您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沒準備一醒過來就好了。”
駱心安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揉著聶毅的額角,幫他減輕疼痛,被她這樣一揉,聶毅還真覺得腦袋清爽了很多,掀開眼睛朝駱心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著她玲瓏的身段和那一張一合的嫣紅嘴唇,他的心裡不禁湧上來一陣煩悶。
想著駱心安在這裡也是讓他看得見摸得著卻說什麼都吃不進肚子裡,他便擺擺手道,“醒酒湯就算了,以前聽聞愛妃自己獨創過一種叫……叫花果茶的東西,一會兒不妨給朕煮一壺嚐嚐吧。”
駱心安心裡一咯噔,馬上警鈴大作,接著她眨了眨眼,不解道,“……什麼花草茶?心安這還是頭一次聽說,陛下從哪兒知道我會煮這個?”
聶毅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以前這隻泡給聶暻一個人喝,讓他嫉妒了許久的花草茶,是這一年裡駱心安才發明出來的新鮮玩意兒,而她現在早就失去了記憶,自然不可能再會做了。
想到這裡,聶毅突然笑了起來,這樣也好,即便駱心安現在還記得怎麼做花草茶,那這東西畢竟也是曾經為聶暻一個人特意準備的,如今忘了更好,這證明駱心安跟聶暻的羈絆又少了一些。
“哦,那可能是朕記錯了,不管是什麼了,反正只要是愛妃煮的朕都愛喝。”
他極其寵溺的捏了捏駱心安的臉,心裡那點懷疑在這一刻也跟著打消了。
他並非對別人聽之信之沒有腦子的人,自然能感覺到自己這一晚身體的不對勁,以前他又不是沒有喝醉過,所以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這時候的頭暈眼花和宿醉的感覺並不一樣,這讓他對駱心安又忍不住起了幾分猜忌。
但轉念一想,昨晚成親拜堂是真,翻雲覆雨也是真,自己身上的感覺是做不了假的,更何況就算昨天晚上駱心安耍了什麼貓膩,那她那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他背後那些抵死纏綿的抓痕,卻明白在眼前,根本不可能做假。
想到這裡,他不禁在心裡自嘲一笑,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即便是聰明如以前那個沒有失憶的駱心安,也不可能在層層把關的大婚之宴上動手腳,何況如今她還失了憶,變成這副單純簡單的樣子,恐怕給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耍什麼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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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唇角,他露出自付一笑,駱心安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垂下頭掩蓋住眼裡的譏諷,恭敬的欠身行禮,“既然如此,那心安就先行告退,一會兒定讓陛下喝上熱乎乎的醒酒湯。”
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出大殿,那空氣中飄散的體液味道也跟著一點點變淡,等走出大殿的那一刻,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這個時候駱心安才感覺到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如果再在那糜爛骯髒的環境裡,繼續待著假面具跟聶毅演著您儂我儂的橋段,她真的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當場吐他一臉。
但幸好,她活著走出了這座大殿,說明這偷天換日的計劃終於成功了,也意味著這一仗她不僅是贏了,而且贏非常漂亮!
坐在回斂華宮的轎子上,駱心安一直閉目養神,閉口不言。
等走出寢宮很遠的時候,她才悠悠的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周圍四個偽裝成太監的轎伕,低聲問道,“事情都辦好了?”
四個影衛連頭都沒抬,面不改色的扛著轎子往前走,若是此時有人經過,如果不仔細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主僕幾人。
“王妃放心,全部都處理乾淨了,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屬下就已經將那姓陳的小妾帶走了,期間聶毅一直昏迷著,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今天晚上跟自己做了一夜鴛鴦的人是誰。”
說到這裡四個人同時露出了一抹冷笑,駱心安挑了挑眉毛說,“你們做事我放心,但聶毅並沒有這麼好糊弄,就算現在能糊弄過去,誰也不敢保證以後會怎麼樣,沒準一點風吹草動就引起了他的懷疑,你們記得手腳乾淨一點,千萬別露出馬腳。”
“所有牽扯到的人我們都已經處理乾淨,保準就算那姓陳的都不知道被自己的主子戴上了一頂碩大的綠帽子。”
駱心安笑了笑,眸子一眯,“那個女人呢?她莫名其出現在宮裡可是會給我們惹大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