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聶毅就勢起身就要走,駱心安蓋著紅蓋頭看不清眼前的情況,亂抓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角,“陛下別走,我改還不行麼……別把我一個人扔下……”
聶毅得逞般勾了勾嘴角,回過身沉聲道,“既然說要改口了,怎麼還一口一個陛下?”
“陛……相、相公……”
駱心安細若蚊蠅般從嘴裡擠出幾個字,瞬間就讓聶毅愣在了當場,他本以為駱心安最多就是叫一叫他的名字,就像喊聶暻一般叫他一聲阿毅,誰想到她竟然會叫出這樣一個稱呼!?
這種民間尋常夫婦的稱呼,讓聶毅錯愕了片刻,接著下一秒身體裡就像被扔進了火藥一般,瞬間炸開燃起了熊熊大火,一發便不可收拾。
明明他也不是毛頭小子,身邊寵妾填房也有不少,可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將他身上的火瞬間撩到這種程度,若是旁人,大概此刻一定已經忍不住使出所有花招來勾引他了,可駱心安始終像塊不開竅的木頭一樣,全身緊張的坐在原地,既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也沒有什麼to情手段,可就是她這樣完全不經意的話語,卻比任何花樣百出的招數還讓他yu火焚身。
像是忍了許久終於無需再忍一般,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傾身一把攥住駱心安的胳膊壓在頭頂,另一隻手將她狠狠地按在床上,接著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而就在他低頭就要吻上來的時候,駱心安卻突然開口,“……陛下,這麼多人還瞧著呢,能不能先讓他們出去……”
聶毅的動作一頓,看著周圍垂著頭彷彿木頭一般站在那裡的宮女太監,連他都覺得很是掃興,更不用說現在的駱心安是個極其容易害羞的靦腆性子,這會兒不願意讓別人瞧見,羞成這樣也是在所難免。
看到駱心安這樣生澀的反應,他心裡反而有些愉悅,雖然他明白她肯定早就被聶暻吃的渣都不剩了,但幸好她的記憶已經停留在一年多前,那時她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在意識上仍然是白紙一張,這讓他感覺自己即將要佔有的也是這樣純潔無暇的駱心安。
這樣的認知讓他更加的熱血沸騰,所以也不介意再多耽擱這一會兒的時間,畢竟真正的美味佳餚,是需要時間來耐心烹製的,這麼久他都等了,自然也就不差這一會兒,更何況他也願意在駱心安面前表現出深情款款,溫柔繾綣的君子一面。
想到這裡,他衝周圍的人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朕的命令,不管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準進來。”
旁邊的老嬤嬤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陛下,這洞房之禮還沒行完,這個時候您就讓老奴們怎麼敢告退啊。”
聶毅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層,催促道,“朕都開口了,你們還不敢?難不成你覺得朕的話都做不了主了不成!東西就放這裡吧,你們出去。”
那老嬤嬤是服侍了三代皇帝的宮中老人,對拜堂成親的禮數更是無比通曉,就連太后都要敬她三分,所以這會兒她也有幾分底氣沒急著退下,急聲道,“陛下嘴上是這麼說,可等奴婢們退下之後,您恐怕看到娘娘就把這些事情全都拋到腦後了。”
“老奴知道陛下心急,老奴心裡又何嘗不急,但禮數終歸是禮數,幾百年傳下的皇室宗法不可荒廢,這洞房之禮若是不行完,這婚就不算成,娘娘也就不算名正言順的後宮之人,陛下都已經用八抬大轎把娘娘娶進門了,難道忍心讓她沒個名分嗎?”
這麼一頂大帽子砸下來,聶毅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了,冷笑一聲剛要起身懲治這個倚老賣老的老太婆,旁邊的駱心安卻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袖子,小聲說,“陛下,您不行這洞房之禮,總得幫心安把蓋頭給掀了吧?這樣一直蓋著,您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駱心安一說這話,聶毅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太過性急竟忘了這件事,一時間火氣瞬間被她平復了不少,自嘲般在心裡笑了笑,都說紅顏禍水,果不其然,在駱心安面前,他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個不經人事的毛頭小子,連最基本的鎮定都拋到了腦後。
想到這裡,他的面色一緩,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得,聽愛妃這話,倒成了朕不對,那朕給你陪個不是,愛妃別生氣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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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拿起旁邊一柄玉如意挑起了紅蓋頭,看到駱心安的臉一點點的露出來的時候,他才突然感覺到這洞房之禮存在的處,掀開蓋頭的過程就像拆開一件心儀已久的禮物,哪怕早就知道禮物是什麼,仍然無法按捺歡喜的心緒。
一時間,他火熱的心緒倒是靜了下來,像這樣聽著別人在耳邊說著“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這樣的吉利話,再看著身邊美嬌娘的嫣紅臉龐,倒是比直接進入主題還要別有風味。
這時宮女端著合巹酒走了過來,駱心安順手拿起兩杯酒,右手的指尖無聲無息的在杯沿上劃過,接著將那杯酒遞給了聶毅,端著自己手裡那杯說,“雖然不合時宜,但心安還是想借這合巹酒敬陛下一杯,多謝陛下在我病重的時候仍然體貼我,照顧我,對我不離不棄。”
“雖然我可能忘記了很多曾經我們之間的回憶,但僅僅是這短短几個月,我還是能看出陛下對我的一番情意,您一直說我們原來是一對相愛的眷侶,我其實心裡一直有些懷疑,但現在我真的信了陛下是真心實意的待我好,我也願意飲了這杯酒之後,與陛下今生不離不棄。”
聶毅其實從沒指望過駱心安會真的對他動什麼真情,他很清楚在她心裡,自己永遠也沒法代替聶暻,可上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不僅讓駱心安忘記了一切,甚至還能讓她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掏心掏肺的話,聶毅這個從不信命的人,此刻也不禁在心裡中感嘆老天的眷顧。
一向堅硬如石的心,此刻罕見的柔軟下來,他只覺得心口像是湧出股股熱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灼得一陣陣的發燙,情不自禁的挽起駱心安的手,一仰頭喝下了這交杯酒。
他攥著駱心安的手,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第一次在眼裡流露出真正的情緒,輕聲的開口,“心安,記得你今天說的話,答應朕,以後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會離開朕,好不好?”
駱心安沉默了片刻,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譏諷,但下一刻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卻帶著淺笑,點了點頭打趣道,“我都嫁進了後宮,除了待在您身邊還能去哪裡,陛下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隨口一說罷了。”聶毅抿了抿嘴唇,最終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旁邊的蘋果說,“算了,不說這些事情了,你瞧那平安如意果長的倒是喜慶,按禮數也是時候一起嚐嚐了。”
說著他抬手就要去拿盤子裡印著喜字的蘋果,駱心安卻按住他的手,笑著將那果子搶過來,眨眨眼說,“既然要一起嘗,那陛下怎麼能先自己飽了口福。”上上溝扛。
說著她“咔嚓”一聲在蘋果上咬下一口,接著傾身湊到了聶毅嘴邊,“讓心安來侍候陛下可好?”
嫣紅的嘴唇,皓白的牙齒,配上唇間清脆香甜的泛著瑩瑩水光的蘋果,天真無暇中卻帶著無限的風情,最令男人瘋狂的永遠不是脫光的dang婦,而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chu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