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吞了吞口水,行過禮之後就準備走了,駱心安讓寶珠賽了些賞銀給他,笑著說,“今日多謝公公了,這些小錢不成敬意,公公慢走。”
拿了分量十足的賞錢,小太監只顧著高興,一下子就忘了駱心安那一笑,樂呵呵的就跨出了殿外。
駱心安將聖旨放在一邊,斜靠在躺椅上沒急著說話,而是慢悠悠的啜著手中那杯茶。
寶珠和寶珍面面相覷,都有些搞不出清小姐的心思,這要是說傷心吧,好像並沒有,但要說高興吧,也沒看出來,那她到底現在是喜是憂啊?
猶豫了一會兒,寶珠先試探般開了口,“小姐,您……還好吧?要是難受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裡難為自個兒。”
“你覺得我想是難受的樣子嗎?”駱心安笑了笑,眸子清明如水,完全沒有半分波動。
寶珠照實搖了搖頭,“那洛家被抄家,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今天這奔喪您還去嗎?”
“去,當然要去,不僅要去而且要風風光光的去。”
駱心安合上茶蓋,一起身抻到了肚子,覺得胃裡一陣不舒服,接著腦袋也一陣頭暈目眩,坐著緩了好了一會兒才舒服了一些,心裡忍不住嘀咕,她這難受的毛病怎麼不進沒見減輕,反而愈老愈嚴重了,這幾天看來真得找個大夫瞧瞧了。
“小姐……您這樣去被老爺和老太太看到……不太好吧?畢竟洛婉婷這件事多多少少跟您有點關係,奴婢覺得要不今兒您就別去算了,反正您身子也不舒服,正好拿這個理由推了,皇上估計也不會為難您。”
駱心安站起來拍了拍袖子,口氣十分輕鬆,但目光裡卻全是譏諷,“有什麼不太好?你是覺得他們還有本事對付我,還是我還需要給他們留面子?”
一句話讓兩個丫頭頓住了,撓了撓頭,倒也跟著駱心安笑了起來。
“還有話要問麼?沒話還不快點去拿衣服?”系亞頁才。
兩個人痛快的應下轉身去了內間,駱心安看著桌子上的聖旨,嘴角一勾,眼裡的諷刺更濃。
其實她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假話,洛家如今的下場對她來說是的確是最好的結果。縱然大晟的律法裡面有株連九族的刑法,可老皇帝治國之策一直是“孝”和“仁”,他不會拿洛家開刀去破壞自己一直苦心經營的“仁慈”表象,所以駱心安早就知道洛家的人根本死不了,她也不希望所有人都因此送命。
說到底,重生到古代這麼長時間,有時候為了自保必須讓自己心狠手辣,但她並不是嗜血殘忍的人,洛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但除了洛心慈和洛婉婷以外,都罪不至死。
所以眼下奪走洛驍和洛老太太最重視的地位和名譽,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這種後半輩子都生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和窮困潦倒之中,死後也享不了清福的命運,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駱心安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個真正的洛心安的樣子。
最後一次見“她”,她已經是不人不鬼,全身是血的模樣,可透過銅鏡駱心安知道,她曾經的樣子是自己拍馬都趕不上的好看,耳邊響起那日在洢水河畔,她一聲聲說的“幫我報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久遠的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可時到今日,自己已經做到了,這個曾經生她養她的“洛家”,那些讓她受盡屈辱、心酸的“家人”,如今終於自食其果,淪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場。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但慶幸的這一天終於來了。
駱心安睜開眼睛,深深地看著鏡子中那張與自己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臉,跟著自己一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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