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毅看到兩個人的臉色,嘴角的笑容更濃了,轉過頭剛要勸說老皇帝同意婚事的時候,聶暻在這時卻突然開了口。
“皇兄,你是不是思慕太久產生了幻覺,方才從祥和殿離開,心安就一直跟在本王身邊形影不離,從未離開過半步,皇兄吻的可確定是洛家大小姐,別是旁人假冒的吧?”
這句話毫不留情的給了聶毅一記耳光,他臉色當即一扭曲,剛想開口就又被聶暻堵住。
只見聶暻一抬手,指了指遠處的洛驍,露出一抹濃濃的譏諷,“洛大人,本王前些日子已經帶著聘禮去貴府提過親了,如今心安也算是半個靖王府的人,不如就由您這個未來的岳丈大人跟皇兄說一句,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你情我願,若是隻是為了拒絕四公主就強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姻緣,就太沒意思了。”
洛驍哪裡見過這個陣仗,當即嚇得跪在地上,渾身哆嗦,“王……王爺……”
聶暻一挑眉,神色冷凝,“岳丈大人不願意說,那就由我這個做六弟的勸告皇兄一句,思慕本沒有錯,但惦記別人的娘子,不惜以謠言侮辱重傷可就是錯上加錯了,父王從小教導我們,要懂得禮義廉恥,皇兄貴為太子,難道連這個道理也要我這個做弟弟的來告訴你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直接驚呆了,嚇得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聶暻竟然會這麼直接的就跟聶毅撕破臉,縱然三個人之間的矛盾,在場人都清楚,可身為臣弟竟然完全不管不顧的當庭罵自己的兄長,難道就不怕太子震怒直接要了他的命嗎!?
這時候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聶毅更是一張臉徹底扭曲,彷彿下一秒就要聶暻撕成兩瓣,而聶暻說完這話卻像沒事人似的轉過頭了,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剛才究竟做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駱心安穩了穩呼吸,心臟忽上忽下的滋味讓她全身戰慄的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只能目瞪口呆的緊緊盯著聶暻,不敢相信他剛才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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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聶暻那樣陰森的表情和冷漠的態度,讓她幾乎以為他對自己徹底的失望了,就在她驚慌不已,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時,這個男人卻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讓她驚呆了。
原來他的憤怒和絕望的眼神,並不是誤會她背叛了自己,而是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給了聶毅可乘之機,沒有保護好他的妻子。
甚至他明知道駱心安向他隱瞞了與聶毅的這兩次相遇,卻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問都不問一句直接站出來毫無保留的維護駱心安,不容許在場的一丁點流言蜚語中傷了她。
就像一隻溫暖的大手,在她最無助恐慌的時候,將她拉出十八層地獄,緊緊的抱在了懷裡,讓駱心安瞬間覺得自己得救了。
聶暻與聶毅的針鋒相對,徹底將本就亂成一團的現狀推入了白熱化。
本來就臉色陰沉的老皇帝,一見如此,氣的嘴唇都在哆嗦,嚇得旁邊的李公公趕緊端來一杯參茶,老皇帝灌了幾口才緩過勁兒,若不是礙於場合,他很可能直接將這杯茶砸在了地上。
見皇帝遲遲沉默沒有下最後的決斷,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在場的文武百官一時坐不住了,紛紛上前覲言。
有的說和親之事刻不容緩,有的說太子妃人選必須從長計議,還有的直接跪地給太子求情……
一時間場面混亂的很,老皇帝徹底失去了耐心,“夠了,都給朕閉上嘴!”
他猛地一拍桌子,周圍人瞬間鴉雀無聲,他目光陰冷的看了一眼駱心安和兩側的聶暻和聶毅,瞳孔越發深沉。
縱然今天聶毅沒有提出娶駱心安為太子妃,他也不會同意讓尼娜這個喀什國的公主當未來大晟的皇后,可駱心安也絕非是太子妃的人選。
尼娜身份高貴,若是中原人一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可她偏偏是個外族,還性格如此囂張刁蠻,就憑這一點就沒法勝任皇后,更不用說喀什與大晟是多年的敵國,王室後代絕對不能摻雜蠻子的血統。
而駱心安就更不用提,身份如此低賤,讓她當個靖王側妃,他都覺得是看得起她,如今卻有本事讓他的兩個兒子都為她神魂顛倒,就憑這一點他就應該直接宰了這個女人。
可聶暻現在還需要她這個爐?來續命,聶毅又不是輕易放手的性格,若是留下她這條賤命,把她隨便許配給兩個人中任何一個,另一個都絕對不會罷休,到時候兄弟之爭只會愈演愈烈,這讓他這個皇帝一下子陷入了兩難。
殺也不能殺,留又是禍患……當真是棘手。
老皇帝眉頭緊皺,沉默了許久之後重重的在心裡嘆了口氣,臉色難看的對旁邊的喀什國人說,“太子的婚姻大事乃未來大晟之根本,不能如此草率的就做下決定,若公主殿下還有其他中意人選,自可以隨心意挑選,只要合適朕一律應允,但公主若扔質疑嫁給太子,那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一聽這話,尼娜直接就急了,本來被人當個皮球似的推來推去,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奇恥大辱,如今老皇帝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勸諫撫慰,可實際意思分明就是告訴她嫁給太子你連想都不要想。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駱心安,怒斥道,“大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孬好也是一國公主,你們就如此待我,真當我喀什朝中無人了不成!?告訴你們這親不必結了,鬼才會想嫁到這種噁心的地方!”
說到這裡她衝著大晟的方向啐了一口,“巴隆我們走!這種鬼地方你們求我我都不會再來第二次!”
撂下這話,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根本不再管這一次出使的使命還沒有完成,身後一大幫隨從紛紛怒不可遏的掀起桌子就跟上,嘴裡還罵罵咧咧,而旁邊的巴隆雖然氣的臉色鐵青,但一想到臨行前單于的再三囑託,忙跟上去準備再想辦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皇帝突然沉聲開口,“等等。”
“此時天色一晚,公主既然遠道而來,就算和親不成,我大晟也沒有讓貴客披星戴月離開的道理,不如今晚公主就歇在這宮裡,等什麼時候我大晟與喀什商議好和親之事,公主再離開也不遲。”
這話直接就是要困住他們不準放行的意思,尼娜冷笑一聲,連頭都不回傲慢的大步向前,“貴國這地方太噁心,多一刻離開這裡,我便自在一分,陛下不送!”
話應剛落,她剛邁出去兩三步,大門口就被突然湧進來的大批侍衛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尼娜倏地回過頭憤怒道,“陛下這是準備軟禁我們不成!?”
老皇帝靠在皇椅上,面色冷凝的沉聲一笑,“公主說哪裡的話,朕也不過是一番好意,既然已答應與貴國結盟,朕自當按照單于的意思保護好殿下,若現在放諸位離開,豈不成了我大晟不信守承諾?”
說著他一揚下巴,“來人啊,送各位貴客回殿休息。”
縱然剛才聶毅突如其來的提親讓這場和親陷入了僵局,但他說什麼也不能這樣輕易的放尼娜這個“質子”離開,只要人還在大晟的地盤,喀什國就盡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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