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安挑眉一笑,衝著遠處整個看臺行了一個禮,朗聲道,“陛下,我做完了。”
全場直接愣住了,過了半響,在聶暻的一聲輕笑聲中,所有人才陡然回過神來。
聶暻無可奈何又頗為縱容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洛驍,笑著搖了搖頭,果然他的王妃跟他想到了一樣的辦法,甚至青出於藍,如果在沒有弓箭的情況下,換做是他也會選擇用這樣的另闢蹊徑的做法,但他大概沒有他的王妃想得這麼周到,還知道提前先問一下喀什國的規則,給自己留了大大一條後路,當真是精明又狡詐。
這時看臺上的所有人一片譁然,老皇帝和大晟在座的滿朝文武全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老皇帝摸著鬍子,頗為讚賞的眯起了眼睛,而坐在一邊的聶毅深深地看了駱心安一眼,眼裡炙熱的光芒更加刺目,駱心安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他自詡心高氣傲慣了,很少有看得上眼的東西,而這一次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這一招劍走偏鋒用的實在是漂亮。
一看這情形,尼澤爾直接倏地站了起來,甚至顧不上自己的肩傷,指著駱心安的?子罵道,“你這算什麼比試!分明是耍詐!”
駱心安失笑一聲,眨了眨眼,“公……哦不,是王子殿下。”
最後四個字她故意讀的很慢,像是嚇唬尼澤爾似的沉聲開口,“規則是你們喀什定的,奴才只是按規矩辦事,怎麼到您嘴裡又成了耍詐?之前您在奴才面前可不是這個態度。”
尼澤爾當然聽得懂她話裡的威脅,想到之前在樹林裡被這小太監動手動腳,她心裡的火就更加沒處撒,氣的臉都漲紅了,“放屁!你連弓箭都沒用,算什麼按規矩辦事!?不是我這把弓箭射出來的長箭就算飛再遠,成績也不作數!”
駱心安一指旁邊的巴隆,“殿下,您傷的可不是腦子,怎麼這會兒卻糊塗了?剛才比試之前,奴才可是特意又問了一遍巴隆大人,他親口說這一場比賽只比遠度,不比其他,這話您不也是親耳聽到的嗎?”
“更何況,巴隆大人剛才就說了,只要‘搶到弓箭回到這裡’就作數,沒有說最終弓箭一定要留在勝者手裡,你可別忘了,第一個搶到弓箭回到這裡的人是我。”
尼澤爾瞬間語塞,抬頭狠狠地瞪了巴隆一眼,巴隆驚出的一身冷汗,趕緊抬手擦了擦額頭,此時簡直一肚子苦衷沒出去說。
比賽的題目是殿下自己定的,他也只是代為轉告,一句添油加醋都沒有,誰能想到這小太監竟然如此狡猾,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挑出規則裡的漏洞!
一想到這裡,他悔得腸子都青了,趕忙弓著腰給尼澤爾解釋,“殿下,天地良心,臣絕無任何偏袒之意啊,請殿下恕罪!”
尼澤爾一肚子火釋出出來,可這事的確怨不得巴隆,要怪就怪她在比試之前沒有料到這小太監竟然會帶一隻鳥!
這會兒她總算是明白了當時聶暻讓駱心安帶一隻鴿子的意圖,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又來了一次,第二場比試醫術時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接連三次的吃癟讓她直接怒了,衝上前就要跟老皇帝再理論幾句。
可老皇帝這時卻突然沉聲開口不給她狡辯的機會,“三王子,三場比試的結果已經如此,貴國輸了,如今就要願賭服輸,這樣糾纏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說著他衝旁邊的李公公使了個眼色,李公公得令,仰起頭朗聲開口,“今日比試,第三場,大晟贏——!”
一句話塵埃落定,全場響起了一片歡呼聲,而這些聲音此刻卻猶如一記重錘一般砸在尼澤爾的心口,讓她忍無可忍,撂下一句“放你孃的狗屁!”接著直接抽出鞭子,甚至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肩傷,衝著駱心安就狠狠的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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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看臺上一片驚呼,大批的侍衛一下子衝上來。
可看臺畢竟離遠處的賽馬場還有一段距離,哪怕此刻侍衛立即出動,也沒法瞬間組織尼澤爾甩過來的鞭子。
駱心安眼尖手快,在她出手的一剎那,就預料到她肯定得衝著自己來,就算不為這一場比賽,也得報樹林中那一箭之仇,所以身形一閃,靈巧的避開了她的鞭子。
凌厲如電的鞭子瞬間將遠處一座武器臺劈成了兩半,發出搜搜的駭人聲響,就像兇猛的毒蛇一樣,橫掃一圈又一次衝著駱心安襲去。
駱心安逮住機會,這一次不僅沒有躲閃反而迎著尼澤爾的方向撲過去,一個閃身直接躍到她兩步之內。
鞭子的攻擊性極強,是非常兇猛的武器,但其最大的弊端是隻能遠戰,一旦駱心安靠到身前,尼澤爾的鞭子就算用的再出神入化也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我殺了你!”尼澤爾面紅耳赤,這會兒氣得已經完全失去了章法,胡亂揮舞著鞭子,卻沒有一下是打在駱心安身上的。
駱心安抓住機會,狠狠的撞上來,一下子把毫無防備的尼澤爾撞倒在地,一把抓住她手中凌厲的鞭子,反手一綁當即將尼澤爾束在了鞭子裡。
駱心安雖然不會功夫,但是卻學過基本的擒拿術,對付尼澤爾這種刁蠻任性不可理喻的小姑娘,就不能按套路出牌,這會兒她直接拿出對付色狼的辦法,直接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尼澤爾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鞭子給綁住,當即反應過來抬腿就踹,駱心安攥著鞭子另一頭趕緊後退一步,誰想到尼澤爾這時竟然已經掙脫,她手裡只剩下一根鞭子,下意識的往尼澤爾的方向一揮——
只聽“啪”的一聲響,鞭子抽到了尼澤爾的身上。
她快速的閃躲,卻還是被自己這根帶著倒刺的鞭子給勾住了衣領,鞭子巨大的慣性往回一收,只聽“刺啦”一聲,竟然直接將尼澤爾的領子撕開一個大口子。
“啊!”她驚叫一聲,趕緊去抓領子,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冬他陣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