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心安瞳孔一縮,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小心背後!”
她大喊一聲,尼澤爾又怎麼可能聽她的警告,仍然在跟小灰纏鬥,駱心安在心裡大罵一聲,猛地又刺了馬屁股一下,馬像驚厥似的衝出去,駱心安調轉韁繩猛地衝著尼澤爾的方向撞了上去。
兩匹馬陡然撞在一起,尼澤爾身形一晃,毫無防備之下,差一點被撞下馬,剛想回頭破口大罵,那支箭已經嗖的一聲射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躲開,那支肩卻還是無法避免的擦破了他的臉頰,砰一聲刺入身後的大樹。
“嘶……”他猛哼一聲,臉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
駱心安順著箭的方向一看,一眼就看到樹上那支刻有“晟”的長箭,她的瞳孔驟然一縮,冷汗一下子從背後沁了出來,因為這支箭分明就是她自己的,現在還一根沒少的放在她背後!
因為這一次比賽題目的需要,她和尼澤爾必須搶奪這唯一一把弓箭,再看究竟誰的箭能飛得更遠,所以為了方便區分,她跟尼澤爾用的是完全不一樣的長箭,尼澤爾用的是隨身帶到大晟的火翎箭,而她拿的長箭上卻刻有“晟”字花紋。
如今這根本應該屬於她自己的長箭,卻突然用來偷襲了尼澤爾,這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栽贓陷害!
她都認出了那支長箭,尼澤爾當然也認了出來,他一回頭看到這支箭以後當即怒不可遏,不管不顧的騎著馬衝了過來,“你這狗奴才竟然想殺了我!?你好大的狗膽!”
話音一落,他手中那條紅色的鞭子猶如一條火?一般衝著駱心安就甩了過去,駱心安堪堪避過,忍不住大聲說,“我手上根本沒有弓箭怎麼衝你射箭!你先冷靜一點,你一定是被人盯上了,現在馬上跟我走!”
說著她騎著馬就要過去看一看尼澤爾的傷口,尼澤爾卻直接衝她啐了一口,冷笑道,“我呸!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你現在沒有弓箭可不代表身上沒有藏其他攻擊我的東西!你騎術贏不了我,就想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們中原人真是讓人噁心至極!”
“弓箭就在我這裡,你有本事就來拿,我現在就找你們大晟的皇帝,問他要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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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大喝一聲騎著馬繼續往前飛奔,駱心安簡直快要被這個冥頑不靈自以為是的傢伙折磨瘋了,要不是為了自保,她才懶得這個時候管他,早就搶了弓箭一走了之了,誰有功夫管他的死活。
她可從來不是慈悲心腸的聖母,不會別人打她一巴掌,再把另外一邊臉湊過去討打,更做不到以怨報德,剛才尼澤爾剛剛放箭差點傷了她,她沒有直接射一箭讓他也嚐嚐這個滋味就已經是大發善心,怎麼可能再去花心思救他。
可眼下的情況卻容不得她放任不管,衝尼澤爾射箭的人到底是誰她不知道,但這背後之人之所以這麼做針對的肯定是她。
試想原本屬於她的長箭,卻傷了甚至殺了尼澤爾,後果會如何?
她現在與尼澤爾本來就是敵對關係,而這一局尼澤爾比她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傷了他簡直是合情合理,連動機都齊全了。
萬一尼澤爾有個好歹,身上再留下她的長箭,那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不論這場比賽是輸還是贏,傷了喀什國的王子都是罪加一等,鬧不好還會直接引發兩國的戰爭,那個時候,她這個“罪魁禍首”一定是必死無疑。
這樣陰險的招數,實在讓人不寒而慄,駱心安簡直不敢想象,萬一尼澤爾真的受了傷,她該如何是好。
縱然她非常討厭這個“三王子”,但一個無辜的人卻因為她的原因而被連累,這讓她的良心過不去這個坎兒。
一想到這些,她暗罵一聲,再也等不下去,大喝一聲又一次追了上去。
快馬很快就趕了上去,駱心安騎在與尼澤爾並駕齊驅的位置,迎著風雪衝他喊,“停下來!你會沒命的!”
可尼澤爾就是個暴脾氣,根本不聽她的勸告,這個時候見駱心安又一次趕了上來,心裡的火氣一下子竄上來,毫不猶豫的下了殺手。
“我本不想費心去殺一隻狗,這是你逼我的!”他冷笑一聲,陡然甩出鞭子。
這一次的鞭子速度快的就像一道電流,帶著凜冽的殺氣,彷彿要把所有阻擋它的東西全都劈成兩半一樣,在空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直接衝著駱心安就抽了過去。
駱心安猛地仰起頭閃過,對小灰吹了個口哨,小灰一下子俯衝下來對著他的手狠狠地啄了一下。
尼澤爾悶哼一聲,手背一哆嗦,身體一歪懷裡那把弓箭一下子掉了出來。
“我的弓!”
他伸手去抓,駱心安卻比她還要快一步,直接騎馬俯衝過去,整個人跳下了馬,只留一隻腳在腳蹬子上撐著,一把撈起地上的那把弓箭,牢牢地攥在了手裡。
兩隻馬並駕齊驅跑的非常快,駱心安一個毫無騎術可言的人,根本顧不上恐懼,跳下馬的一剎那整個腦袋都在眩暈,可是當時她根本來不及思考,看到弓箭去伸手去搶了,等弓箭已經到她懷裡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情,背後當即沁出一層冷汗。
“陰險無恥!原來你帶著這隻鳥兒就是為了偷襲我!”尼澤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拿到手的弓箭被駱心安搶走,徹底的暴怒了,撩起鞭子,瘋狂的衝駱心安攻擊,“把弓箭還給我!”
駱心安攥緊弓箭,冷著臉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有性命危險!”
“留著你的命我才有性命危險!”尼澤爾完全不為所動,輪起鞭子又是一陣猛烈地攻擊。
他的鞭子速度太快,力氣又凌厲狠辣,鞭子所經之處把旁邊的樹木都能直接攔腰截斷,尼澤爾看一擊未中,直接手腕一抖,橫掃過來又是一鞭,這一次他選的角度實在太刁鑽,駱心安除非是直接飛起來,否則根本不可能再躲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
“啊——!”一聲悶哼響起,接著是皮開肉綻的聲音,鮮血當即淌了出來。
又一支長箭不知道何時突然射了過來,直接刺穿尼澤爾的肩膀,將他的皮肉直接捅出一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