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后的手段只停留在剛才當眾譏諷她毫無才德的程度的話,她也就呵呵一笑翻個白眼就算了,可現在皇后竟然拿著洛心慈這把“搶”來噁心她,她就絕不會這麼坐以待斃。
誰讓她打心眼裡不願意再看到洛心慈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這感覺就像你一次次在我吃飯的時候拿著蟑螂在我眼前晃,那就別怪我把蟑螂和你一起往死裡打。
嘴角微微翹起,看著洛心慈的身影邁出大殿之後,駱心安側過頭悄無聲息的對旁邊的小太監招了招手,湊到他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
小淳子越聽眼睛睜得越大,最後目瞪口呆又膽戰心驚的小聲說,“……貴女,這能行嗎?”
駱心安拍了他一下,順手塞給他一樣東西,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問這麼多幹什麼,還不快去。”
小淳子不敢再多問,抓了抓頭髮,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快速地從後門溜出了大殿。休吉剛圾。
這時聶暻挑眉看了駱心安一眼,眉頭緊皺,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上次的教訓看來這洛心慈還沒有吃夠,如今竟然還敢跑到這大殿裡來跟皇后勾結,看來這女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裡瞬間湧起一片蕭殺的煞氣,眉毛一挑使了個眼色,身後兩個影衛便湊了上來,“王爺有何吩咐。”
“現在就去音,見到洛心慈就直接動手,提頭來見。”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沉的幾不可聞。
他當初就是太客氣了,才給了這個女人機會,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王妃背後捅刀子,今天就算是父王阻攔,他也不在乎,他就是要把洛心慈的項上人頭禽獸扔給皇后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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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落地,影衛沒有一句廢話直接領命,駱心安驚得趕緊拽住兩人,轉頭壓低聲音對聶暻說,“你瘋了,在這種時候殺人?”
“怎麼,我不能殺?”聶暻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神色冷凝。
你當然能殺,不僅能殺而且還能殺個痛快,可是殺人也得分清楚場合,哪怕你是權傾天下的王爺,也不能這樣胡來啊!
駱心安深吸一口氣,沉聲說,“如果可能話哪兒還用得著你開口,我自己就恨不得直接動手了,可現在喀什國的人還有滿朝文武大臣都在場,你這個時候殺了洛心慈事小,但萬一背上一個濫殺無辜詆譭大晟的“帽子”可就事大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聶暻如果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肯定會留下個狂妄嗜血的罵名,尤其現在喀什國的人還在場,他這樣胡來不僅是不給大晟面子,甚至對喀什國人來說也變成了“殺雞儆猴”,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會把聶暻直接毀了,她絕對不能讓他為了自己犧牲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裡,駱心安在桌子下面扯住聶暻的手,勾起嘴角撓了撓他的手心,輕聲說,“阿暻,你還看不明白麼,這件事洛心慈只是把出頭的槍罷了,真正在背後操控全域性的是皇后,就算你現在殺了洛心慈又能怎麼樣呢,皇后不僅皮毛未傷,我們自己還得惹一身騷,何必呢?”
“這件事說到底是衝著我來的,我想自己解決,你相信我一次行嗎?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遇上紅蓮教時是這樣,我在洛家被人誣陷是天煞孤星時也是這樣,我不想什麼事情都依靠你,變的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萬一哪一天你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要怎麼辦?”
一句話讓聶暻的臉色一變,狠狠地瞪她一眼,什麼叫‘萬一哪一天你離開了’?本王是那麼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人麼!對娘子始終如一,不離不棄是夫君的第一準則,本王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不如現在立刻怪病復發死了算了。
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駱心安眨眼祈求的認真樣子還是讓聶暻看得心中一動,王妃真是好可愛好甜美好懂事,本王完全無法拒絕啊!
心裡熱騰騰的,可一張臉仍然癱著,聶暻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是預設的意思。
雖然本王壓根不吃撒嬌這一套,但偶爾對娘子寬容也是夫君大度體貼的表現。
大殿裡一片祥和,所有人都等著看洛心慈的表演,紛紛想看看這‘一筆一笛傾書客’的美譽到底有多讓人驚豔。
坐在一邊的巴隆一直在跟皇上攀談,但明顯看出情緒不高,甚至為了被俘的那些人質隱隱的還流露出了些許焦躁,但他掩飾的很好,並且識趣的沒有再敢提俘虜的事情。
而坐在他旁邊的尼澤爾,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一張俊俏的臉陰沉著,看著一撥又一波沒完沒了的表演早就失去了耐心,細長的手指死死地捏著酒杯,如果不是剛才在聶暻那裡跌了跟頭,他現在不敢多說話,這會兒很可能直接掀了桌子轉身就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殿外傳來了腳步聲,跟著小太監去音的洛心慈走了進來。
她的脊背挺得筆直,臉上噙著志在必得的笑容,蓮步輕移,嫋嫋娜娜的走到大殿中央,看起來仍然是副清秀可人的道姑模樣,可這會兒眼睛裡湧動的興奮和得意,彷彿已經飛上枝頭變成鳳凰,甚至現在身上穿的也不是粗袍麻衣,而是一身燦可奪目的綾羅綢緞,就等著讓所有人眾星捧月,為她傾倒。
站在一邊的駱心安瞧了她一眼,當目光落在她背後拿著的東西時,嘴角的笑容翹起來,她知道小淳子成功了,眼睛帶著冷笑眯了起來,這一刻她就像靜候的獵人一步一步的看著獵物邁入了早就挖好的陷阱之中。
洛心慈,這一次可是自己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
皇后看著她昂首挺胸的走進來,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幾分,溫柔的問她,“丫頭,可是選好了趁手的樂器?”
洛心慈溫婉的點了點頭,從背後拿出了一支不同尋常的笛子。
這笛子不似尋常笛子那樣,由碧玉或者象牙製成,也沒有任何通通清脆之感,反而泛著一層古樸的棕灰色,通體有一層細細密密的紋路,裡面泛著比笛身更重的顏色,遠遠看去就像某種神秘的圖騰,厚重而敦實,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滄桑和神秘氣息,讓人一眼看過去根本就猜不透它的材質。
這笛子也不似普通笛子的大小,要更短更窄一些,細長的笛身上鑿了幾個孔洞,顯得更加玲瓏趁手,最的是這笛尾掛了一個長長的墜飾,上面由棕黃色和黑色的羽毛組成,再配上幾顆瑪瑙石,顯得極具異域風情。
在場的人都不認得這東西是什麼,紛紛疑惑的詢問,“這是木笛嗎?看著好像是老物件了。”
洛心慈聞言一笑,搖了搖頭,用手指撫摸著笛身,頗有些賣弄的開口說道,“這的確是個老物件,不過不是木笛而是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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