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洛驍今日既然帶著洛婉婷和洛婉雲出席這個宴會,就證明她已經被洛家放棄了,這兩個女兒才是洛家以後的希望,可現在她這個“棄子”卻橫刀攔路,不僅把洛家一下子推到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還擋了洛婉婷和洛婉雲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機會,簡直裡外不是人,畢竟誰願意在自己要出風頭的時候,被橫刀來一句“對不起,我想看的人不是你”呢?
更何況,連聶毅都知道聶暻已經去洛家提過親,皇后這個當孃的肯定更是一清二楚,現在她卻當著文武百官問出這種話,等於直接否定了兩個人的婚事,到時候一旦有人走漏了風聲,知道駱心安竟然沒名沒分的就住進了王府,這跟私奔有什麼區別,她簡直一下子就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洛驍一聽這話,冷汗當即流了下來,皇后想見駱心安,他可能找到人才行啊!現在聶暻就坐在旁邊,他這個當臣子的總不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王爺從他家裡把人給搶走了,又不能隨便編個幌子應付過去,否則一旦穿幫欺騙皇后也是要殺頭的大罪。
一時間他進退維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只能避重就輕的說,“……娘娘有所不知,臣這長女自小身體孱弱,所以臣……臣也並未教導過琴棋書畫之類的才藝,若她此時在此,恐怕也會讓娘娘失望……”
皇后一聽這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洛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心安這孩子身為女子,琴棋書畫裡竟然沒有一樣精通?洛大人您不是在蒙本宮吧,陛下親封的貴女怎麼可能是這樣,本宮也不指望人人都像月翹那孩子一樣貌美出色,但吹首笛音,寫幅好字,對她這世家小姐來說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這話聽起來雖說是句句袒護駱心安,可實際上卻在明褒暗貶,不僅用常月翹來譏諷駱心安無才無德,甚至還拐著彎說連琴棋書畫都不會的女子根本就不配當官宦小姐,自然駱心安也就不配當陛下親封的貴女。
聽到這裡,駱心安倒是不生氣了,臉上露出淡淡一笑,原來皇后心裡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想必早就知道洛家一直將全部心血都傾注在二女洛心慈身上,對她這個嫡女一向是不管不問,以前這副身體裡的洛心安沒有那些用來練字的矜貴雲帛,更沒有數不清的大師高手教導她琴棋書畫,對這些文雅的東西,她不是不懂,只是不精,遠遠到不了當庭獻藝,跟常月翹一較高下的水準。
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尚且如此,這就更不用提駱心安這個從現代人了,她從小就沒有琴棋書畫這根藝術神經,重生到這裡能學會寫毛筆字已經不錯了,現在指望她彈個琴畫個畫,不如出門打一架。
這位皇后娘娘恐怕就是認準了她才藝不精,所以才故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到時候不論洛驍能不能把她這個大女兒交出來,“駱心安”這三個字都成了粗鄙不堪,貽笑大方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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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暻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不論皇后平日如何針對他都無所謂,但是她絕對不可以拿駱心安開刀,眼睛陰厲的眯了起來,他探身就想打斷皇后的話,旁邊的駱心安這時卻突然拽住他,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現在聶暻幫她出頭,不僅不會幫到她,甚至還會給他自己惹一身騷。
她才藝不精是事實,跟男人“私奔”也是事實,這個時候聶暻這個帶她私奔的“罪魁禍首”一旦開口,也只會惹來更多的閒言碎語。
堂堂靖王爺不僅眼光低劣,喜歡上一個粗鄙不堪毫無才德的女人,還不聽父王和母后的教導,擅自帶這個女人私奔,這種話傳出去,讓別人會怎麼想他?
她心裡的聶暻,一直都是遠山如黛不染纖塵跟謫仙似的人,她一點都不希望這個她愛著的男人,因為她而蒙汙,被人家戳著脊樑骨指指點點。
既然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她倒是想看看皇后還會有什麼後招,她開了這個口肯定不會只是簡單的譏諷自己幾句這麼簡單,必定還有更大的目的。
洛驍一聽皇后沒有揪著他一定要見駱心安的意思,心裡已經長舒一了口氣,反正駱心安已經成了洛家的棄子,他這個時候當然要棄車保帥。
“娘娘……臣說的每句話都千真萬確,怎麼敢欺瞞娘娘,臣這長女的確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情,也不怎麼精通音律和文章,被陛下親封也只是有幾分膽色,一時撞了大運,並沒法跟太師家的常小姐相提並論,更不用說當庭獻藝了。”
洛驍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誠惶誠恐的開口,等於徹底坐實了駱心安的無才無德,連親生父親都這樣開口了,在別人眼裡只會把她想得更加不堪,尤其是在常月翹的光芒和盛寵之下,駱心安這個被皇上親封的貴女就顯得格外名不正言不順,連身份都一下子低賤了許多。
這時他露出一抹恭維的笑意說道,“其實娘娘要是真的想聽曲子,臣這四女兒洛婉婷,倒是彈得一手好古琴,不如讓她為陛下娘娘還有在座的各位彈奏一曲?”
“即使如此,本宮也不再強求,可這古琴到底不如笛音與方才那舞蹈相配,洛大人還是免了吧。”
說到這裡,皇后露出一抹憂愁感嘆的神情,微微的嘆了口氣,已經早就準備好古琴的洛婉婷就這麼與大展才藝的機會失之交臂,一時間臉都綠了。
這時,皇后的餘光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駱心安,嘴角的笑容一閃而過,接著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疑惑的開口,“為何本宮一直記得洛大人家中有個女兒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文采了得,精通音律,聽說京城裡還有不少文人騷客還給她起了個‘一筆一笛傾書客’的美名,如今既不是駱心安,難不成是本宮記錯了?”
洛驍一聽這話,身體一僵,又緊張的冒出了冷汗,一時間都不知道心裡是喜是憂,躊躇了許久他才支支吾吾的開口,“回稟娘娘,您沒記錯,臣的確有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兒,被人起了個‘一筆一笛傾書客’的雅號,正是臣下的二女兒,只不過……小女她……她前些日子在靜月庵剃……剃度出家了,臣、臣惶恐,請娘娘恕罪。”
“靜月庵出家?”皇后驚訝的一挑眉毛,“也就是說這個姑娘現如今已經不在洛家了?怎會如此湊巧。”
皇后的臉又浮上一層愁容,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說,“看來這笛音今日本宮是欣賞不到了,那便如此吧,本宮也不掃大家的興,洛大人你先平身吧。”
說完這話,她身後的小丫頭突然笑著說,“娘娘,您怎麼給忘了,靜月庵的師太們今日也來了大宴,這會兒不正在門口候著麼,要不奴婢幫您去問問?說不定裡面就有您要找的人呢。”
一聽這話皇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下意識的看了老皇帝一眼,輕聲怯怯的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既真有‘一筆一笛傾書客’的雅號,倒是不妨一見,只不過她可得真有這個本事才行。”
老皇帝啜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開口,皇后當即輕聲一笑說了句“這是自然”,接著揮手讓旁邊的宮女出了大殿,在無人察覺的角度,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瞳孔裡露出勝券在握的神色。
沒一會兒宮女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蒼青色道袍的道姑。
她遠遠走來身形纖細玲瓏,搖風擺柳,白淨的一張臉上一雙水光瑩瑩的眼睛顧盼生姿,頭上戴了一頂同色的帽子遮住了額頭上已經略施粉黛的疤痕,遠遠看去,清新脫俗的不可方物,一張嫣紅的小嘴還噙著一抹純淨無邪的笑容,整個人猶如一抹清風般走進來,讓見慣了一屋子濃妝豔抹的男人們,瞬間呼吸一窒,情不自禁的把目光黏在了她身上。
這時,她款款欠身行禮,垂著濃密的睫毛,輕言軟語的說道,“了塵參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軟輕容的一句話如同羽毛一樣落地,卻炸起一片驚雷,那雙總是水霧般迷濛的黑眼睛裡面壓抑著得意和興奮的神采,掃視四周,看著這華麗巍峨的紫雲殿,終於按耐不住勾起了嘴角,而她正是此時本應該在寺廟裡青燈古佛安分守己的洛心慈!
當她跨入大殿的一剎那,皇后終於如願以償的笑了起來,駱心安的瞳孔驟然一縮,倏地眯起眼睛,這一刻她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這才是皇后今晚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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