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卻必須要守口如瓶,因為她在別人眼裡不是“駱心安”而是“洛心安”,洛家大小姐的初戀是你們家太子,這種話她能直接說出來嗎?
現在她無論說真話和假話都成了兩難局面,不過既然她已經“死”過一次,變成了全新的“洛心安”她也就沒有什麼初戀情人了吧?
心裡琢磨了一會兒,她尷尬的抓了抓頭髮,搖搖頭說,“……回道長,不曾有過。”
清虛道長一挑眉,對她伸出了手,“那請貴女讓我看一下你胳膊上的守宮砂。”
這一句話直接讓駱心安的臉漲紅了,一口氣上不來差一點嗆死,這老道士到底想幹什麼,竟然連這種話都問得出來,這根本就是懷疑她的清白啊!而且這話要是放在現代就跟大馬路上突然走過來一個陌生人問你跟別人有沒有上過床一樣,哪有人剛見面就問這種問題!
可在場的人裡面竟然只有她自己覺得彆扭,旁邊的老皇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根本沒有勸阻的意思,倒是聶暻皺起了眉頭,見清虛道長的手仍然不依不饒的伸在駱心安跟前,忍不住沉聲開口道,“道長,這個不需要你來看,本王已親自見過,心安的胳膊上有守宮砂。”
說著他握住了駱心安的右胳膊,手掌的位置正好是守宮砂的地方,駱心安吃驚的抬起頭看他一眼,你這家怎麼會知道我的守宮砂在哪裡!你對我做了什麼!
聶暻理所應當掃她一眼,嘴角翹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當然知道在哪裡,但他絕對不會告訴他的王妃,當初他在青雲觀裡“不小心”看到了她洗澡。
聶暻的一句話,讓清虛道長和老皇帝的眼睛都變得曖昧起來。
清虛道長輕聲一笑,站起來對駱心安鞠了一躬,“剛才是貧道失禮,既然是王爺親眼看過,那貧道也就放心了。”
這有什麼值得放心的,老子有沒有守宮砂是不是清白之人到底跟你這個老道士有什麼關係?
駱心安在心裡咆哮,實在不明白眼下以這一出到底是在搞什麼。
這時,旁邊的老皇帝卻開口了,他看了駱心安一眼,嘴角帶著欣喜的笑容,語重心長的對駱心安說,“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你們兩人就在宮裡宿下吧,朕已經命人收拾好了暻兒以前住的祥和殿,那些下人們也都是以前服侍過暻兒的舊人,各個都很有眼色,一定不會打擾你們兩個。”
駱心安一聽這話都快哭了,剛討論完守宮砂的問題,接著就讓他們兩個住在一起,這話裡是什麼意思她就算是傻子這會兒也猜得出來了啊!
而且什麼叫“各個很有眼色,不會打擾你們”?!你這是巴不得我們兩個今天晚上就乾點什麼事兒……已經迫不及待的連後路都給我們想好了是吧?
駱心安這會兒都要開始懷疑,她究竟是不是重生在了古代,為什麼會有人比她這個現代人還開放?
“皇上,民女與王爺並未成婚,貿然留在宮中實在……與理不合,而且我們也……”
駱心安極力解釋,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聶暻突然打斷,“現在外面還下著大雪,你想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駱心安倏地抬起頭看聶暻,死瘸子,明明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坐的是馬車,憑什麼等回去了就得我一個人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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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暻看懂了駱心安的神色,但依舊不為所動的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剛才進宮的時候你不就擔心會下暴雪麼,現在果然下了,當然要按你的意思趕緊避一避,你難道要我們冒著這麼大的雪回去嗎?如果出了什麼危險怎麼辦?”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這麼壞了。
剛才她說雪大要回去的時候,他裝糊塗,現在又用她說過的話來堵她,非賴在宮裡不走,一反一正都成了他的道理。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傢伙一臉純良的樣子,其實全都用來糊弄她一個人了吧?
駱心安瞪著眼,鼓著腮幫子,使勁給聶暻使眼色,企圖讓他改變主意,可是聶暻就當自己沒看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站在那裡,哪裡都看就是不看駱心安的臉。
這時老皇帝低笑一聲開口道,“心安,既然這是你頭一次進宮,明日就讓暻兒陪你好好轉轉,今天雪這麼大就別急著走了,明日早上積了雪,這後花園的景色比現在還好看。”
皇帝都這樣說了,駱心安一下子就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了,站在原地支吾了半天,還在想著最後的辦法,這時候聶暻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別擔心,這不算洞房花燭夜,以後大婚之後肯定還會補給你。”
我擔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好麼!
駱心安的耳朵一下子漲紅了,狠狠瞪了聶暻一眼,眼看著他又要湊上來,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麼一本正經卻讓人羞憤不已的話,趕緊在老皇帝面前謝恩之後,跟著個宮女落荒而逃了。
等到駱心安的身影從太極殿的書房消失之後,皇上的目光倏地轉到清虛道長身上,難掩興奮和激動的問道,“道長,這難道真是……?”
清虛道長彎眉一笑,捋了捋白色的鬍子,一撩衣袍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恭喜皇上王爺、賀喜皇上王爺!這駱心安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王爺命定的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