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前的一切表象或許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有預感最近一段時間這些人一定會有大動作,但具體是什麼她現在也一時半會兒猜不透。
眼看著年根將近,所有屋子都分外忙碌,而這時候歸晚居少了寶珍這樣一個得力的大丫鬟,全部事情就壓到寶珠一個人身上,她再手腳勤快畢竟也只是一個人,很多事情沒法面面兼顧,眼看著屋裡的事情越來越多,洛驍就從下面給駱心安又調上來一個丫頭來幫忙。
新來的小丫頭叫紫蘿,生的眉眼清秀,一張娃娃臉看著也很討喜,雖然剛來洛府沒幾年,但是手腳麻利,從不多言碎語,一直沒有過什麼大錯,所以在歸晚居幹了幾天活兒之後就被定了下來。
駱心安像來沒有為難下人的習慣,所以對待這個叫紫蘿的小丫頭與寶珠並沒什麼不同,一直很是親厚,無論有什麼東西都想著分她一份,但心裡對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卻沒有掉以輕心。
雖然老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她現在的日子已經不比從前,以前這歸晚居悽清破敗,殼子裡還沒死的那位大小姐又軟弱無能,自然也沒有人花大心思害她。但如今她在洛府的地位逐漸穩固,又是皇上親奉的貴女,背地裡想弄死她的人多得是,她不得不防。
所以,她背地裡讓寶珠去查過紫蘿的背景,她家境貧寒,除了一對重病的父母,還有一個幾個月大的弟弟,全家所有的經濟來源全都靠紫蘿自己這一點微薄的月俸撐著,也算是個可憐人。
在來她這歸晚居之前,一直在後廚幫忙,甚至連進主子屋門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就等於她從未給洛府任何一個人賣過命,駱心安是她目前為止第一個主子。
這樣乾淨的背景對駱心安來說本來是件好事,她心裡也明白這屋子裡只靠寶珠和寶珍兩個人肯定不行,她得再找幾個得力的助手,紫蘿這種缺錢、嘴嚴還歷史清白的丫頭,其實是最好的人選,可駱心安心裡卻仍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一種直覺,有時候太過完美適合自己的人和事,反而讓人沒法完全相信。
她暗自讓寶珠緊緊地盯著她,明面上對她仍然一如往昔,一段時間下來,紫蘿一直安分守己,做事也井井有條,完全沒有一丁點破綻。
為此,寶珠還偷偷的跟她說過,會不會是小姐您的疑心病太重,這紫蘿她實在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聽完這話,駱心安只是微微的蹙起了眉毛,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嗎?
這一天晚上,駱心安讓寶珠和幾個下人清點庫房裡那些串門兒親戚送來的禮物,大大小小擺了一桌子。
旁邊的寶珠正拿著毛筆和本子,一邊清點一邊唸叨,“……翡翠珠子一串,粉黛瑪瑙耳環一對,紅玉手鐲一個……”
駱心安笑著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別唸了,唸了我也記不住,你給我念這些還不如直接在我們擺一箱子銀錠子實在,至少那個我還可以數個數。”
寶珠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姐,這些首飾可比銀錠子要值錢多了好不好。”
主僕二人正說笑著,這時房門開啟,紫蘿走了進來,正好聽到駱心安隨口問了一句,“今天什麼日子了,到底還有多少天就過年了。”
紫蘿聽了這話,笑著回答,“小姐,今天年二十了,還有整十天就要過年了。”
一聽這話駱心安當即抬頭“咦”了一聲,“那大後天豈不就是小年了?”
紫蘿點了點頭,抿著嘴偷笑,“那天管家還來特意說小年夜要一起去老太太那裡吃餃子,小姐不會把這事兒都給忘了吧。”
“哎呀,瞧我這腦子啊。”駱心安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腦袋,看著身邊幾箱子珠寶和銀錠子,隨手跳了幾樣珠寶和一箱子銀錠子放在桌子上,對寶珠、紫蘿和周圍幾個小丫頭招了招手。
“幸好紫蘿提醒我,要把這事兒我都要忘了,不過幸好現在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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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就是小年夜了,我這當主子的怎麼說也得給你們塞點紅包,正好現在這裡都是現成的,你們也不必跟我客氣,這些你們看中哪個就拿走哪個,等過年的時候記得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算是新年新氣象。”
在場所有人都懵了,就沒見過那這麼值錢東西隨便就送人的主子,好幾個丫頭都以為駱心安在開玩笑,紛紛杵在原地不敢動彈,等到駱心安三催四催差點發火的時候,她們才都趕忙謝恩,滿臉驚喜的湊上來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
十幾歲的小姑娘都喜歡珠寶首飾這種五顏六色亮晶晶的東西,這麼多首飾一時間都看花了眼,駱心安幫她們一起選,最後四五個丫頭全都挑到了自己喜歡的首飾,只剩下寶珠和紫蘿還沒有拿。
“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麼呢,嫌我給的東西不好啊?”駱心安笑著衝兩人眨眨眼。~
紫蘿趕緊惶恐的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得這樣讓主子太破費了……奴婢實在受之有愧……”
而寶珠卻笑嘻嘻的撓撓頭,“奴婢是看花了眼,又瞅見小姐給其他妹妹挑的正帶勁,所以一直等著小姐也給寶珠選一樣呢。”
駱心安笑著瞪她一眼,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接著拿了副耳環,塞到了寶珠手裡,見她頂著紅撲撲小臉謝恩的時候,偏過頭對旁邊一直跪地低頭的紫蘿說,“你看所有人都選完了,就剩你了,你也學學你寶珠姐姐,挑一樣自己喜歡的吧,要是再客氣可就是不給我面子咯。”
說著她又一次把幾樣首飾和那一箱子銀錠子擺在了紫蘿面前。
她怯怯的看了駱心安一眼,最終跟其他丫頭一樣選了個首飾,看都沒看旁邊那箱銀錠子一眼,跪地磕頭,“紫蘿謝小姐恩典。”
駱心安在她伸手去拿首飾的時候,一雙眼睛霎時間冷了下來,鋒利似刀一樣落在紫蘿身上,緊緊攥著椅子把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但臉上仍然若無其事的掛著笑,擺了擺手說,“謝什麼謝,快些起來吧。”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直覺果然沒錯,這個紫蘿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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