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白色的燈光斜斜灑照進車內,照亮了男人的面容。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微微側了身子,一直以來都盛滿深深冷意的眸子,此刻卻在路燈下,變得柔和起來。
蘇幕不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因為那抹柔和和以往任何一次的神情都不一樣,她好像在那樣的眼睛中,看到了去除“溫忱”這個軀殼後,背後真正的靈魂。caso.
是溫忱,也不是溫忱。
是十八歲的溫忱,是日記中的溫忱,也許也是姜肆和段津望面前的溫忱。
唯獨不是女巫公會口中的“大人”。
燈光好像多了一層暖意,在這樣的場景下,蘇幕忽然想起,宴會的那天晚上,自己坐在溫忱的車中,他說了一句,上個敢頂撞他的人,已經在很多年前就被他親手殺了。
那人是誰呢?
是段津望吧。
原來,“頂撞”,不是隨意裁判他人生死的傲慢,而是對於友人,因被在意而肆無忌憚的用詞——是親暱。
“晚上好。”眼前的溫忱打了聲招呼。
蘇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晚上好!”倒是姜肆,哼笑著回了句,並且表示:“小女巫,你說溫忱這是要幹什麼?載你一程?”
溫忱的目光在蘇幕周圍掃了一遍,問道:“姜肆在你身邊嗎?”
姜肆揮了揮手。
扣扣
蘇幕依舊只是冷冷看著他。
溫忱見她這樣,開啟了車門,長腿伸出,從裡面下來了。
“回家?”他並沒有靠近蘇幕,只是站在車邊,靜靜注視著她:“我送你。”
今天的溫忱很不對勁。
他沒有露出那種或是陰森、或是刻意的笑,整個人的狀態偏向於一種認真的平和,這讓習慣了他的可怕的蘇幕,一時間有些不自在,提高了警惕之心。
“不需要。”蘇幕以不變應萬變。
“不需要嗎?”溫忱整個人都籠罩在路燈的光芒下後,那雙眼睛,顯得更加溫柔了。
溫柔……?
蘇幕覺得真的需要休息了,不然她怎麼會出現這種幻覺?
“嘖。”姜肆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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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說不需要,他卻是一點也沒客氣,直接飄進了溫忱的車內,並且一副車主的樣子,理直氣壯地坐到了駕駛位上。
他甚至還轉動了鑰匙,眼看著腳就要往油門上踩。
“……”蘇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