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慶子偷偷地撇了撇嘴.巴,縮著脖子出去了。
飯廳裡,此刻只剩下花似錦和趙煊兩個人。
花似錦咬著筷子,眨了眨眼睛,腦筋轉了幾轉,方才反應過來,敢情是趙煊故意在上官蘭面前撩撥小桂,引起上官蘭和小桂主僕之間的矛盾,完全破壞她們之間的信任和關系,使得上官蘭一怒之下,杖責懲罰了小桂並把她趕出東宮?
花似錦繼續咬著筷子,心想倘若小慶子說的是真的,趙煊一句話一個眼神,自己不用出手,便能置人於死地,那麼趙煊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
趙煊意識到,花似錦在盯著他看,他便也抬眸看了她一眼,問:“幹嗎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花似錦於是趕緊別開目光,最近,她跟趙煊接觸得越多,她就越懷疑,當初追殺自己和唐時駿的人,真是趙煊派來的人嗎?
“其實你不必這麼小題大作的。我又沒有被淹死。”她說。
那個小桂對她的行為雖然可惡,但是忠其主盡其事,花似錦認為這是很正常的,實在沒必要害得人家身心受摧殘,最後連飯碗都丟了,真是可憐。
“這不是小題大作,萬一你不會游泳而被淹死了呢?”趙煊說。他臉上,盡是覺得小桂不可饒恕的神情。“雖然你沒有被淹死,但那個小桂的行為,仍然罪大惡極。”
花似錦仍然一副不能釋懷的樣子。
趙煊看了她一眼,幽幽地說道:“你這人真奇怪,對待別人,就像菩薩一樣寬容仁慈,可對待我呢,心眼就像針眼一樣小,整天記仇。你這樣對待我是很不公平的。”
花似錦怔了下,事實彷彿跟他說的差不多。她的確對他很記仇,而且記得牢牢的,不想忘記。
之所以對他記仇,也許是因為愛得深,所以被傷得也深吧,為了防止再被傷害,她只好記仇,記住教訓。
“但願三個月之後,你能放下以前的不愉快,再給本太子一個機會。”趙煊忽然說道。
花似錦怔了一下,她之所以答應來東宮,履行三個月之約。就是希望三個月後,她跟趙煊之間,能劃上個完美的句號。到時候好聚好散,互不幹涉。而不是繼續跟他再有所牽扯。
她看著他,腦海裡浮現起的,竟然是三年前,她和唐時駿逃亡時被追殺的情形,是唐時駿被割喉而死,而自己被逼墜崖的情形,還有些前日子,她在朱雀大街上看見唐夫人因為偷了一個饅頭而被人打的情形。
這些情形在腦海裡交織起來,竟然漸漸地彙成了一股恨意,熊熊地燃燒起來,而這股恨意的源頭,就是趙煊。
而趙煊卻說,希望她三個月後,能放下以前的不愉快,再給他一次機會。
當初,趙煊讓她進入東宮,讓她跟他像夫婦那樣生活三個月,等三個月之後,他厭倦了她,然後各走各路,他不再糾.纏於她。而如今,他不但沒有厭倦她的跡象,反而有對她越來越暖心的趨勢。
“不可能!”花似錦抬目瞥了趙煊一眼,斬釘截鐵地說。“按照你我協議,三個月後,橋歸橋,路歸路。我不可能再給你機會!”
“為什麼?”趙煊看著她,臉色凜冷。“本太子不會介意給你養兒子。”
花似錦笑了下,“但是孩子他爹會介意。”
“別拿孩子他爹來糊弄我!”他說,“誰知道墨玉是不是孩子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