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洞房門外,靜靜地站立了一會,以前他多麼盼望和上官蘭結為夫妻,如今,眼看就要成為現實了,只要他踏進這個房間去,把門給關上,他和上官蘭就是正式的夫婦了,
可是,他倏地卻有些猶豫了。他忽然想起了花似錦,忽然想念花似錦,不知她今晚在落花殿,遙聞著這邊的喧鬧之聲,她的心情怎麼樣?是喜是悲?還是無心無肺?
他本應該走進洞房去的,可是他站著站著,忽然轉了個身,掉頭向落花殿的方向走去。
小慶子見趙煊走的方向不對,連忙追上去,“太子爺,您走錯了,洞房在那邊呢。”
小慶子攔住趙煊,手指往洞房的方向一指。
趙煊一把推開瘦瘦弱弱的小慶子,“走開,別擋道,本太子自然知道,洞房在那裡。”
“太子爺既然知道洞房在哪裡,為何還走這邊?”
“爺喜歡走哪邊就哪邊,難道還需要你批準嗎?”趙煊睨著多管閑事的小慶子,說。
小慶子趕緊說道:“不不不,奴才不敢!”
說完,他抬頭一看,見趙煊走的方向,竟然是落花殿。他不禁心中一陣詫異,趙煊大婚之夜,他不進上官蘭的洞房,竟然走向落花殿。
主僕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落花殿。
他在落花殿門前站著,聽見裡頭傳來了笑聲。他心下狐疑,按理來說,他娶了別人當太子妃,今晚是他跟上官蘭的花燭之夜,花似錦應該哭才對,落花殿應該一片死寂才對,怎麼裡頭卻傳來了笑聲?
不知為什麼,趙煊聽到這笑聲,心中微微有些不悅。
因此她前些日子用上吊自盡的極端手段向他抗議,所以,他剛才還在擔心著花似錦會悲傷過度來著,於是他這才不知不覺地走向落花殿來的。沒想到,花似錦這個女人,她根本就是一個無心無肺的人!
他倒要進去看看,看她到底在樂呵些什麼。
他推開落花殿的大門,因為還有活動,所以門房還沒有閂門。
趙煊一推就推開了。
於是他看到落花殿的院子裡,那裡正在歌舞升華,而花似錦正喝著小酒吃著點心欣賞著歌舞,看樣子很高興。
當他推開門的那一剎,一院子的人全都怔住了,大家都愣愣地看向大門,彷彿集體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當大夥看見是黑口黑臉的趙煊,今晚的新郎官時,他們的嘴.巴又集體張成了o型。
好稀奇!
新郎官想必是喝了不少酒,竟然走錯了洞房,竟走到落花殿來了。
趙煊站在那裡,始終是黑口黑臉的,彷彿誰奪了他的兵權似的。一院子人,除了花似錦之外,其他人一見趙煊的黑臉,全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他們自動自覺地散場,一溜煙地,有多遠跑多遠。
院子裡,只剩下花似錦,以及貼身侍候的秋月。
秋月站得遠遠的,根本不敢站過來。
花似錦淺啜了一口酒,似笑非笑,“新郎官跑錯地了吧,這兒不是坤正官,這兒是落花殿!”
趙煊盯著她,“本太子今日大婚,你很高興?”
花似錦低頭垂目,不給他看到她眼底的冷意,她發出一聲笑,“是啊,太高興了,太子大婚,普天共賀,誰敢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