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笑聲,和男人的笑聲夾雜在一起。在別人聽來挺好聽的。但是,在趙煊聽來卻格外刺耳。
他一陣疾風似的,霎時間來到靜荷居的院子裡。
“哈哈,馬後炮。”花似錦誇張地說,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
“將!”八王爺很有氣勢地把一隻棋子拍在棋盤上,然後他挑起眉頭,得瑟地看著花似錦,“哼哼,這下,我看你往哪裡跑?”
花似錦前一瞬還在眉飛色舞的,後一瞬她即刻陷入了沉思,愁眉緊皺地盯著棋盤。
在她看來,眼前她的頹勢顯現,敗局已定。
趙煊陰沉著臉,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他用眼神示意院子裡的僕人們不得說話,因此院子裡靜悄悄的,花似錦和八王爺都專注著棋盤,根本就不知道趙煊走了過來。
花似錦正輕蹙著秀眉,不知該走哪顆棋子。
趙煊看了一眼棋盤,然後驀地伸手,幫她走了一顆棋子。
八王爺吃驚地看著那顆棋子,那棋子的位置,正擺在令他進退兩難的位置上。
他抬頭,見是趙煊,於是不滿地說道:“觀棋不語,五哥你怎麼可以胡亂插手?”
“你欺負我妻子,都欺負到家裡來了,作為丈夫的我,自然要出手。”
“我是跟花似錦在下棋,又不是跟你下棋!”八王爺氣急敗壞,心情很不爽地又走了一棋。
相比於八王爺的氣急,趙煊很淡定,“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花似錦就是我,我就是花似錦。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執起棋子,落在棋盤上,說:“將!”
八王爺更加捉急了,剛才明明是他要將了花似錦。如今趙煊一來,花似錦立即挽回頹勢,反過來要將了他。
花似錦定睛一看,這家夥天才啊,硬生生將一盤死棋給盤活了。她看著趙煊的目光,不自覺地帶著崇拜。
“不行不行,這不算。”八王爺不樂意被將。“這兩步棋不是花似錦自己走的,不算不算。”
“怎麼就不算了!”花似錦頓時雄赳赳起來,“我丈夫走的,等於也是我走的。”
趙煊本來是陰沉著臉的,因為這兩個人太不避嫌了,一個是嫂子,一個是小叔子,兩人就這樣毫不避嫌地在院子裡下棋,還一來二去的,表現那麼親熱和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才是夫妻呢。他們這是想給他戴綠帽子麼?
但是,這會兒他聽著花似錦雄赳赳地跟八王爺說“我丈夫走的,等於也是我走的”,這句話,讓他心裡頓時就舒暢了起來,感覺頭上綠不起來了。
八王爺看了看他的棋子,竟然四面八方的路,都被趙煊兩步棋就給堵死了。他懊惱的同時,內心不斷地安慰自己:人家是南征北戰過的大將軍,對於棋局,自然比他更加了然於心。
八王爺對於技不如人,他表示服氣。
但是他對於花似錦嫁給趙煊當德王妃,一直很不服氣。明明花似錦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更加開心更加放鬆。他覺得花似錦跟他家老五在一起太壓抑了,根本沒有什麼幸福可言。
既然不幸福,那花似錦還不如跟他在一起。
這是他今天來德王府找花似錦的原因。他名義上是來找趙煊,其實是尋找機會來找花似錦,頗有點挖牆角,能挖則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