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這回再也不激動了,因為她知道,門外肯定有人把守,即使沒有把守,這偌大的德王府,有僕人有府兵,全都是趙煊的人,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聽著腳步聲,她淡定地斜起眼眸,瞟向玄關處。此時玄關處轉進來一個人,那人偉岸挺拔,看上去氣場很強大。
正是趙煊。
花似錦有些意外,這幾天,她一直在鬧脾氣,鬧著要他休了她。她知道自己這樣子很討他厭。但是無所謂了,他都不顧她的感受要納娶麥蘭菲,那她也就無所謂他討厭自己了。
反正他鐵了心要娶別的女人,而她也鐵了心要離開他。
看見是他進來。花似錦淡然地垂下眼瞼,她一動不動,保持著原來的坐姿,繼續吃著葡萄翻著話本,完全當趙煊是空氣。她心想男人真是賤到骨頭去了,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來勁。
他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來,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拈起一顆葡萄,遞到了花似錦唇邊。
花似錦頓了一頓之後,張嘴一咬,狠狠地咬住了他遞過來的葡萄,並且連同他的手指也一同咬了。
趙煊痛得低呼了一聲。
“王妃,你今天過得怎麼樣?”他被她咬了,還要微笑著問她話。
“被當作罪犯囚禁起來,沒有半點自由的感覺,你自己要不要來試一下?”
“用囚禁兩個字就太難聽了,本王只是怕你在外頭走動,難免會發生危險,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暫時委屈你一下罷了。”
花似錦有很多想罵人的話,但是她覺得潑婦罵街有失形象,她並不想自毀形像,所以她再也不理會趙煊,自顧自地拿著書看了起來,自己伸手去摘葡萄吃。
她那樣子,真是要有多淡定,就有多淡定,完全無視趙煊。
趙煊本來想好好兒地跟她說話的,但見她根本就不屑理會他,只是埋頭看書,彷彿那些書比他還有趣似的。
他一下子對那些書羨慕嫉妒恨起來。
他驀地伸手一抽,抽走了花似錦拿在手中的書。
花似錦正看在興頭上,書忽然被搶,她不由得愕然抬頭,不悅地看著他,問:“你幹什麼?把我像個罪犯似的關在房間裡,難道連書也都不給我看了?”
趙煊朝窗外努了努嘴,示意她,“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已經什麼時候了?”
花似錦看向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夜已黑,正是上.床安眠的時候了。
“現在是晚上了。”她答道。
“對,你也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說完,他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那目光熾熱,纏.綿多情,令她渾身一顫,有種看見了禽.獸的不詳感覺。
她頓時警覺起來,戒備地看著他,說:“晚上又怎樣?晚上正好秉燭夜讀,那意境,可是妙得很呢。”
“那好吧,為夫就陪你一起來夜讀。”
他脫去了外面的錦袍,只穿著裡面白色的褻.衣褻褲。
他很自然地把外袍掛在衣架上,一邊掛著錦袍一邊對花似錦諄諄善導說:“給本王脫衣服掛衣服這件事,本來應該是王妃的職責。既然王妃不動手,本王只好自己來了。”
花似錦自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從下次開始,她能夠幫他脫衣服掛衣服。
他想得真美!
她現在恨不得把他給轟出去,還幫他脫衣服掛衣服呢。
花似錦看著他,目光嫌棄,“王爺你脫衣服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