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忍不住也去看了花似錦一眼,只見花似錦目光關切地看著唐時駿的背影。他心中有氣,這兩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如此依依不捨?
花似錦抬頭,只見唐時駿跟著何禦醫走了,房間裡現在只剩下三個人,趙煊和蘭菲,還有她自己。
她見趙煊半躺在床上,而蘭菲正在殷勤地給他捏著腳,彷彿是他的妻妾似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杵在這房間裡頭,看著就跟個超亮的電燈泡似的,心中突升起各種不爽各種不自在。於是她就想出去,去看看何禦醫給唐時駿擦的是什麼藥膏,趁機跟何禦醫切磋一下,活血化淤藥膏各種成份的妙處。
誰知道她剛剛邁出去一步。
趙煊原本半閉的眼眸驀地睜開,朝她直射了過來,他低沉磁性的聲音質問她:“你上哪兒去?”
“我出去找何禦醫說說話。”花似錦說。她本能地知道,趙煊不喜歡她跟唐時駿攪合在一起,所以她明明是要去找唐時駿,卻迂迴地說是要去找何禦醫說說話。
花似錦回答完,抬腳又要走。反正不能留在這,看著蘭菲給趙煊捏腳,她心裡就是受不了。既然受不了,她就不想留在這兒繼續忍受。
只是,她剛剛邁出去幾步,身後就傳來他的一聲低喝:“站住!”
那聲低喝,不僅讓麥蘭菲嚇了一跳,就連已經往外走了幾步的花似錦也嚇了一跳,她連忙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含胸鞠躬說道:“五王爺有何吩咐?”
語氣非常客氣,客氣得透著疏離。
“回原來的地方站著去!”他說。語氣不耐,眸光不善。
花似錦愣了一瞬,他是什麼意思?她現在又不是他的奴才,她是一個大夫,他為了她受了箭傷,她出於道義,所以留在德王府看護他。他憑什麼像命令他的奴才那樣,命令自己回原來的地方站著去?
花似錦心中升騰起一股惱火,她身形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蘭菲恨不得可以和趙煊單獨待在一起。因此花似錦說要出去找何禦醫說說話,她自然是舉雙腳雙手贊成。因此她忙笑著對趙煊說道:“五王爺,你就讓她去吧,她跟何禦醫兩個人都是大夫,想必有很多問題要切磋的。”
“麥小姐說得對。我確實是很多問題,想跟何禦醫切磋一下。”花似錦馬上就順著蘭菲的話意說道。
“你想跟何禦醫切磋,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你必須給本王老老實實地站在那,等著隨侍本王。”趙煊凝目看著她,語氣霸道地說。
他當然知道,花似錦說要去找何禦醫說說話,其實她是想去找唐時駿說說話,他不會給花似錦這個機會。
“五王爺,蘭菲有大把的時間,要不我今天一天都待在德王府裡,等著隨侍五王爺如何?”蘭菲笑嘻嘻地說道,她那副樣子,彷彿巴不得從今以後,一輩子都待在德王府裡才好。
趙煊抬目,覷著蘭菲,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在德王府隨侍本王,你又不是本王的奴才。”
花似錦聽了,心中不忿起來,蘭菲是個女孩子,難道她花似錦就不是個女孩子?再說,蘭菲不是他的奴才,難道她是他的奴才?以至於他要這麼理壯氣直地使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