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玉頓時慌了,相比解祖峰對她洩密的追究,她更害怕更在意的是趙煊對她的失望。
於是她趕緊一把抓住趙煊的手,“王爺,我對您也是一片赤誠之心,我說,我把知道的都跟您說。”
趙煊神情閑適地重新坐了下去,目光柔和地瞥了花似玉一眼,“嗯,你說。”
“查封濟世堂,把我姐姐罰入妓籍的幕後主使,就是解首輔和他的兒子解祖峰。”花似玉說。
“你怎麼知道的?”趙煊問得很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花似玉遲疑了一下,撒謊說:“有一次,朝中幾個大臣的家眷來買布說的。”
她曾經聽她的親舅舅劉彪提起,說解首輔跟五王爺趙煊是面和心不和,所以,她不能讓趙煊知道,她跟解家的人有過接觸。
“我聽說你去紅顏閣找過花似錦,說了一些本王的壞話?”趙煊說,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花似玉。
花似玉覺得他的目光就像是個坑。她連忙喊冤,“王爺,冤枉啊,我這麼崇拜敬仰王爺,怎麼會跑去我姐姐眼前,說您的壞話呢!”
“是別人教你去的吧,就連那些對花似錦說的話,也是別人教你說的吧。”趙煊幽深的目光睨了花似玉一眼。
花似玉頓時癱坐在椅子上,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是來跟她確認一下而已。
“我不喜歡你的不誠實!”趙煊說,語氣冷冷的,眼角眉梢,無一處不透著冷漠。
“我沒有主動去找他們,是他們主動來找我的!”花似玉連忙撇清自己。
“他們讓你說那種話讓花似錦誤會本王,以為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本王做的,你也就照說了?”趙煊皺著眉問。
“我當時只是不想讓我姐姐還對王爺有非分之想罷了。我不知道王爺您會如此介意,我如果知道你這麼介意的話,我就不說了!”花似玉絞著手帕,可憐巴巴地看著趙煊。
趙煊很想讓她立即滾蛋,但眼下還不是讓她滾蛋的時候。
“憑什麼你對我有非分之想,你姐姐就不能對我有非分之想?”趙煊問。他心中驀地升騰起一陣不舒服,他忽然覺得,花似錦那女人,很依賴他。很多事情,都是他出頭為她擺平,但是她對他,好像根本就沒有過非分之想。
花似玉眼珠子轉了轉,說:“她現在是個被無數男人睡過的妓女,早就已經配不上王爺你了,自然不能對王爺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她以為把花似錦貶低一番,降低花似錦在趙煊心目中的印象分,她自己的印象分就可以蹭上去。
趙煊雖然對她總是冷冷的,卻還算和顏悅色,不料,他在聽到她上面所說的那句話之後,竟忽然暴怒起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目光猶如能噴出火來。
花似玉完全沒想到,她只是想在他面前貶損一下花似錦而已,他的反應竟這麼大,怒得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他盯著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滾——”
花似玉哪曾見過趙煊這副盛怒的樣子,趕緊灰溜溜地離開了書房,她剛剛踏出書房,就聽見身後響起“砰”地一聲,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只見趙煊一拳頭砸下去,把棋盤都給砸碎了。
花似玉又驚又怕,心想他這一拳頭要是朝自己砸過來,那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給砸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