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太後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對趙煊說:“煊兒,你就別跟過來了,省得你父皇以為是你攛掇你皇奶奶前去找他。”
趙煊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他對太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長輩禮,朝另外的方向離開了。
話說皇帝在承乾宮裡頭,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通報:“太後駕到!”
皇帝愣了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太後年事已高,腿腳也不方便。已經很久沒有到他這邊來了。
他是個孝子,連忙迎了出去,稀奇地問:“太後,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太後的輪椅早已被搬進了承乾殿裡。她盯著皇帝,說:“我聽說琉璃國的人要把花似錦帶到琉璃國去,此事當真?”
皇帝點了點頭。
“哀家不準!”太後重重地拍了下輪椅的木質扶手。“花似錦是哀家的人,誰也不準帶她走!”
“太後,那花似錦可是殺害鄭秀的兇手。”皇帝說。
“鄭秀在哀家面前,總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死了更好。”太後統共見過鄭秀五六次,沒一次有好感的。
皇帝嘆了口氣,“鄭秀終究是你的孫媳婦,再說她身份特殊,是琉璃國的公主。太後說話積點口德吧。”
“哀家都一把年紀了,也無所謂積不積口德了。”太後說,“咱們大燕泱泱大國,琉璃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附屬國,琉璃國想從我們這裡要人,難道我們就必須給人嗎?上次鄭秀死的時候,咱們大燕送了多少財物過去撫慰。這次如果讓他們把花似錦帶走,那咱們大燕豈不是既賠錢又賠人?再說我看那鄭秀著實不是個好東西,他們自己教女不淑,徒惹禍端,到頭還要怨在我們頭上不成?”
皇帝有些驚奇地看著太後,他發現太後前段時間還成天病奄奄的,一副快要歸天的樣子,如今為了花似錦,太後竟然如此中氣十足地過來找他理論。
在皇帝執政的這些年,太後基本上不幹擾左右他,但是這一次,為了一個花似錦,太後竟然不惜打破這些年的沉默。找他理論只為保全花似錦。
皇帝見太後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內心十分欣慰。但他仍然為難地說:“朕知道太後喜歡花似錦,但花似錦是殺鄭秀的兇手。”
“皇上你親眼看見花似錦殺死鄭秀了?”太後逼問。
皇帝怔了一下,“那倒沒有!”
“皇上你既然都沒有親眼看見花似錦殺死鄭秀,僅憑一兩個人的口供,就能斷定花似錦殺了人?”太後說,“反正,我不同意琉璃國的使者帶走花似錦。”
太後的強硬,讓皇帝心中微微不悅。身為權力的最高擁有者,皇帝最忌憚的,就是有人想把他當傀儡,還要對他發號施令。
因此皇帝的態度瞬間也強硬了起來,語氣變得非常不善,“花似錦的事,關繫到兩國邦交,任性不得,朕還要慢慢斟酌。要是沒別的事情,太後請回吧,朕還有事情要忙。”
太後怔了怔,皇帝這是拒絕自己保下花似錦的意思?
“花似錦曾經跟著煊兒控制谷海關的疫情,功高勞苦,單沖著這一點,皇上你也該出手保一保她。”太後忍不住繼續為花似錦求情。
“太後請回吧!”皇帝語氣冷冷的。他掃了一眼站在邊上的紅葉以及另外一個侍女,“你們還不過來,把太後推回永壽宮去!”
紅葉和另外一個侍女聽了,趕緊上前來,對太後說了一句,“太後娘娘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