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把她的手拉下來,“好了,你看我,我也看你,咱倆扯平。”
花似錦聽了,這才睜開眼睛,去看趙煊。趙煊的臉色比平時柔和許多。面癱臉此時看來,竟然帥得無與倫比。
人們都說趙煊是所有皇子當中,顏值最高的一個。花似錦深以為然,她甚至覺得,趙煊是整個大燕國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正在兩個人你凝視著我,我凝視著你,脈脈相看,氣氛不由自主暖昧起來的時候。
趙煊的目光猛地一沉,只見他伸出手,利用掌風迅速擊滅了床邊燭臺上的蠟燭。
房間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接著他把身上的花似錦往下一推,把她給推到床的內側去。
黑暗中,花似錦躺在趙煊的身邊,一臉錯愕不明所以。她本能地想要起身,卻被趙煊給強行按了下去。
朦朧中,她看到趙煊湊近她,一隻手指豎放在唇邊,示意她別出聲。
氣氛,由曖昧轉為緊張。
花似錦不知出了什麼事,她見趙煊一副警惕的樣子,她一顆心也提到嗓子眼上,乖乖地安靜地躺著,一雙眼睛盯著門和窗戶。
當花似錦的視線落在窗戶上的時候,她的心突跳了一下。
窗戶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的剪影。由於房間處於黑暗之中,使那個剪影顯得格外清晰。
一陣細微的瑟瑟縮縮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很微弱,不留心聽根本聽不到。
花似錦瞪大著眼睛望著窗戶,顯然,有人正在撬窗。
可能是個普通的毛賊,想潛入室偷走別人的錢財。
花似錦大急,又想要起身,她放著銀兩銀票的包袱,還隨意擱在桌子上沒有收好,萬一被這毛賊給偷走了,那她豈不是虧大發了?她必須趁那毛賊企圖潛進來之前,把他給嚇唬跑走。
然而趙煊卻不讓她動,一見她總是動來動去的,他伸手出其不意地點了她的xue道,讓她只能幹瞪著眼,卻不能喊出聲也不能動。
花似錦急出一身汗,她擱在桌子上的銀兩銀票啊,這下可怎麼辦?該死的趙煊為什麼要點她的xue道,為什麼不讓她喊也不讓她動,毛賊來了,她必須保住她的財物啊!
她感到失望,趙煊看上去那麼威風,竟然還怕區區毛賊,明知道有毛賊要潛入房間,他卻怕得只敢裝睡。
趙煊側身朝床裡睡著,花似錦平躺著,她的視線正好牢牢地鎖著窗戶。
“啪嗒”一聲,窗戶被撬開了,一個黑衣人從窗外躥了進來。
令花似錦欣慰的是,藉著窗戶外照進來的月光,她發覺黑衣人並沒有翻箱倒櫃,更沒有去拿她擱在桌子的包袱。
這個詭異的黑衣人,竟然徑直朝著床邊走來,手裡握著一把在黑暗中也亮光閃閃的樸刀。
敢情黑衣人不是毛賊,不是沖著錢財來的,而是沖著她的小命來的。
這個想法,讓花似錦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喊叫,想提醒趙煊注意,撬窗而入的這個人,是來謀命的,而不是來謀財的。
謀財的,財物拿走就是。可萬一是謀命的,卻不是你死就我亡,必須拿起武器來抵抗,可如今趙煊這一副蟄伏不動的狀態,他是等著被砍死嗎?
花似錦心急如焚,先前只不是憂心財物,如今卻要憂心生命,她又恨不得捶死趙煊了。
萬一她被砍死,那也是被趙煊間接害死的。
她閉上眼睛,等著黑衣人的刀砍下來,等著受死。她心裡嗚呼哀哉地想,她跟趙煊這般親密,老天沒有罰她去浸豬籠,老天卻罰她死在黑衣人的刀下!
閉著眼睛等死的時候,卻忽地感覺躺在身邊的趙煊,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