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趙煊很快就站在花似錦的診桌旁邊,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子,眸光冷冷地看向許國舅,問:“許世榮,你身體哪裡不舒服?”
許國舅哪裡敢跟他搭話,只見他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不,我好得很,沒有不舒服。”
“既然身體好得很,沒有不舒服,那你還來濟世堂做什麼?”趙煊目光凝定地盯著許國舅看。
趙煊的目光氣場太強大,許國舅根本接不了招,他跟趙煊只對看了幾秒,很快就敗下陣來。只得訕訕地說道:“我無意中路過,見濟世堂原來是花似錦所開的,於是進來看看,隨便敘敘舊。”
“對對對,我們就單純只是敘敘舊。”花似錦趕緊附和了一聲。
趙煊那氣場強大的目光,落在花似錦臉上,他指著許國舅問花似錦:“你跟他,有熟悉到敘舊的程度嗎?”
“呃——”花似錦看了許國舅一眼,心想,我唾棄他丫的還來不及,跟他哪裡有敘舊的交情,要不是為了那個羅盤,我根本理都不想理他!
花似錦剛剛差點就套到那個羅盤的訊息了,誰知道忽然被趙煊那麼一打岔,再看許國舅嚇得那鳥樣,她也就沒辦法繼續套下去了。
但為了方便以後再向許國舅套取那個羅盤的訊息,她不得不對許國舅態度好一點,因此她壓抑下內心的不適,對許國舅微笑一下,回答趙煊說:“當然,我們這不正在敘舊麼?”
許國舅敏感地發現,趙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經常被趙煊欺負,生怕這一次自己又會被趙煊欺負,因此他趕緊識相地站起來,說:“你們二位聊,我先走了。”
趙煊雙手背負在身後,冷冷地盯著他說:“嗯,不送!”
花似錦為了下次可以順利問出羅盤的訊息,因此她趕緊熱情地對許國舅說:“我來送你!”
趙煊的臉看起來更黑更陰沉了,他一把抓住花似錦的手臂,瞥了她一眼,眼神十分不耐地說:“送什麼送!你難道還要搞十八相送麼?”
花似錦聽著十八相送的字眼,頓時一陣惡心,心下不悅,趙煊這個棺材臉,他今天是專門來膈應她的嗎?
她只得沖許國舅呵呵地幹笑兩聲,“國舅爺,你請便,下次再來哦。我今兒先替五王爺看看病,不送了。”
許國舅因為趙煊在,心裡怕得要死,哪裡還敢逗留,連回應花似錦一聲都不敢,一溜煙跑出店外去了。
診房裡只剩下花似錦和趙煊,此刻兩人大眼瞪小眼,兩人臉上,都是一模一樣不悅的神色。
本來就快問到羅盤的訊息了,結果被趙煊這家夥一打岔,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問了。
花似錦臉上明顯寫著不高興三個字,她不聲不響地拉開一張椅子,正要坐下去。
趙煊卻忽然伸出腳一掃,把那張椅子給掃到另一邊去。
花似錦根本沒提防他一個堂堂的王爺會這麼幼稚這麼惡作劇,因此她一屁股坐空,“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屁屁上一瞬間傳來的痛感,讓她好一陣呲牙咧齒。
花似錦坐在地上,拿眼睛怒瞪著趙煊,磨著牙想大罵,然而那些罵人的話,在她的唇齒之間磨嘰了半天,吐出來的卻是不痛不癢的單字:“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