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連忙手湊到唇邊假咳幾聲,正色地撒起謊來,“屬下什麼也沒聽到,就聽到王爺最後那一句自言自語的。”
趙煊拿起劍鞘輕輕捅了一下李廣的肚子,“在本王面前敢不老實!”
李廣誇張著表情,捂著肚子喊痛,“王爺手下留情唄,屬下就算聽到了你們一些零零星星的話,屬下也不敢說出去的。”
“本王來濟世堂是光明正大來的,又不是偷雞摸狗來的,沒什麼怕你說出去的。”
“對對對。王爺對花似錦的心意,日月可鑒,恨不得昭告天下……”
李廣又那麼誇張了起來,冷不防頭上中了一記爆慄。
“李廣你給我聽好。”趙煊神情正色起來。
“是。”李廣立即也跟著一本正經起來。“王爺有何吩咐?”
趙煊微眯著眼眸,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我聽花似錦說,楊嬤嬤的屍檢結果,不是溺水而亡的,她是被人殺害之後扔在水裡的,此事,你著手替本王查一查。”
李廣搔搔頭,說:“王爺,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嗯,你說。”
“王爺,楊嬤嬤只是花似錦的一個奴僕,死了也就死了。再說,花似錦看樣子也不願意當王爺你的側妃或如夫人,既然如此,咱們何必在她身上浪費無謂的時間呢?”
趙煊臉色陰鷙地看了一眼李廣,“叫你去就去,那麼多廢話!”
趙煊對待他的兩個侍衛向來平易近人,李廣罕少看見趙煊那樣陰鷙的目光,頓時嚇得一哆嗦,趕緊說一聲“領命”,即刻跑得無蹤無影的。
趙煊不久也離開了濟世堂。
當天下午。太陽西斜。
一輛豪奢的華蓋馬車,停駐在濟世堂門前。
馬車上軟簾子掀開,露出一張尖尖的錐子臉,那張臉上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那嬌弱的樣子令人我見猶憐,頓生一股想要保護她的慾望。
一個婢子趕緊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她,說:“王妃娘娘,當心點。”
鄭秀“嗯哼”了一聲,抬頭望了一眼門楣上那鎦金的三個大字:濟世堂。濟世堂的牌匾上面,還有一塊據說是皇上禦賜的牌匾,雕刻著“京城第一神醫”幾個鎦金大字。鄭秀眼底頓時閃過與她那嬌弱樣子完全不搭的狠厲。
鄭秀在荷花和蓮花的攙扶下,後面還跟著好幾個侍候的婆子,眾星捧月似的走進了濟世堂,派頭非常大。
石榴那會兒正拿著一塊布在抹櫃子,抬頭一看,正好看見鄭秀走進濟世堂來。石榴嚇得腿直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以前被鄭秀打罵慣了,現在看見她,多少還是有點害怕。
石榴只愣了一下,很快扔下手中的抹布,一溜煙跑進後院找花似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