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趙煊聽到楊嬤嬤的死訊時,他狠狠地吃了一驚。一個昨天還活生生給他送補湯的人,今天就陰陽兩隔了。這事故來得也真夠突兀的。
雖然身份懸殊,但楊嬤嬤生前與趙煊關系還算不錯。因此趙煊特地出錢出力輔助花似錦,厚葬楊嬤嬤。
葬禮辦完了,楊嬤嬤也已入土為安了。
花似錦前幾天忙得暈乎乎的,倒沒感覺怎麼樣,如今一閑下來卻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再看著廚房的冷鍋冷灶,禁不住懷念楊嬤嬤的好。
她這時候才有空整理一下思路。
花似錦不相信楊嬤嬤是溺亡的。濟世堂離那條河非常遠,離菜市場也非常遠。楊嬤嬤沒理由會到河邊去,然後掉進河裡去。
那天她自己不忍做屍檢,因此她請了一個相熟的仵作幫忙做屍檢。
屍檢結果,果然如花似錦所料,楊嬤嬤根本不是溺水而亡,她是被人殺害之後,再扔進河裡,偽裝成溺水而亡的樣子。
花似錦坐在後院的葡萄架下,眉頭深深地緊蹙著,手指摸著下巴,陷入了思索當中,喃喃自語起來,“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害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楊嬤嬤生前到底得罪了誰?”
石榴從爐灶邊探出頭來,一副怯怯的樣子說:“我知道楊嬤嬤得罪了誰?”
自從楊嬤嬤去世後,濟世堂的後廚工作,就落在了石榴的身上。
花似錦聽了,霍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盯著石榴說:“那你給我說說,楊嬤嬤到底得罪了誰?”
石榴一邊燒火,一邊怯怯地回答:“我看前些日子,楊嬤嬤在五王爺成親之後,不知怎麼地變得很殷勤,每天老去德王府去給五王爺送補湯。”
“你的意思是,楊嬤嬤去給五王爺送補湯,然後反倒把五王爺給得罪了?”花似錦皺著眉問。
“哎呀花姐姐。”石榴聽了,頓時一副對她很無語的樣子,“你平時總是那麼絕頂聰明,怎麼關鍵時刻你就變得傻乎乎了呢?”
花似錦一記嚴肅的眼刀朝石榴飛過去,“你個死丫頭,你現在竟敢說我傻乎乎的了,你以前敢說鄭秀傻乎乎的不?”頓了一頓,花似錦頭腦中靈光一現,“等等,我想起某人來了。”
要不是她剛才跟石榴說話,猛然提到鄭秀的名字,她很快就要把鄭秀這個人給忘了。
花似錦臉色陰鬱,眼睛半開半合,手指敲擊著下巴,鄭秀這個人,有很大的嫌疑。
如果非要說楊嬤嬤得罪了誰的話,那麼,楊嬤嬤活著的前段時間,得罪過的人,就是鄭秀了。
鄭秀這人本來嫉妒心就強,楊嬤嬤還非要天天去給趙煊送補湯,鄭秀知道了會怎麼想,她一定會覺得楊嬤嬤很煩人很礙眼,她一定會覺得楊嬤嬤故意天天去德王府,是要提醒趙煊別忘了花似錦。
“石榴,你剛才想說楊嬤嬤得罪過的人,是不是鄭秀?”花似錦盯著石榴,眼底射出抓到真兇的冷茫。
石榴怯怯地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覺得是她。心狠手辣,這樣的手段才符合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