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看著明月的背影,心中驀地感受到一股暖流湧現。
明月和她初相識的時候,因為她是解元香的閨友,兩人天然地就有了一種微妙的敵意。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和了解的加深,明月如今儼然已是她的閨友,打從心底為她考慮為她著想。
她前面跟明月說的都是真心話,她已經逃過兩次婚了,這遊戲模式她玩膩了,她想換換別的玩法,所以,這一次,她說什麼也不想逃了!
關爾雅說,趙煊和蕭貴妃,把她當成與許國舅和解的工具,所以她被賜婚的時候,趙煊遠去蜀州。花似錦在心中冷哼一聲:沒關系啊,他們玩他們的,她玩她的,互不相幹。萬一她進了許府,一不小心玩死了許世榮,那她還能為民除害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十天就過去了。
過去的十天,老皇帝怕花似錦又玩逃婚,在濟世堂四周都派了人暗中盯梢,嚴防死守,以防花似錦神不知鬼不覺地溜掉。誰知花似錦整天照常起居作息,壓根就沒有逃跑的跡像。
出嫁成親那天,花似錦乖乖地配合著梳妝打扮,一臉淡然的笑,人們期待的鬧得要死要活尋死覓活的場面,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總之,花似錦非常配合,安分得出奇。
梳妝打扮完畢,忙碌的婆子們把花似錦留在房間裡,她們則出去喝口水歇口氣。
花似錦一個人安靜地待在房間裡,看著鏡子裡倒映著自己清麗標緻的樣子。她嘴角上彎,綻放出一抹冷笑,心裡陰惻惻地想,那個惡心好色的許國舅,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來了。
反正她沒打算嫁給趙煊,那麼,那些名聲啊貞節啊,她統統都不放在眼裡,再說許世榮作為一個不是太監的太監,他也沒有能力使她失貞,所以她以後損失的,只是名聲而已。既然她沒打算與趙煊怎麼樣,那麼名聲不名聲的,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在入主許府之後,把許世榮收拾得後悔娶了她。
她正想得得意的時候,窗戶忽然“砰”地被開啟,一條人影優雅輕巧地掠了進來。
花似錦嚇了一跳,即刻抄起梳妝臺上的一把剪刀當武器。喝問道:“誰?”
站在窗臺邊的那個人,身穿朱紅綾羅長袍,上面繡著金黃色虎紋。他聽到花似錦的喝問,當即轉過身來,他那俊朗的臉上,眼睛炯炯有神,彷彿能把人的心思看穿,生就一副梟勇之相,有種淩人的氣場。
“小師妹,是我。”那人輕笑兩聲說,那笑聲聽著透著邪氣。
“仇師哥,你怎麼來了?”花似錦頗感意外,接著又調侃仇不悔道,“仇師哥你穿得這麼騷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迎親的!”
“嗯,聽說你要出嫁了,怎麼,你希望師哥這一次來,是幫你逃婚呢?還是給你道喜呢?”仇不悔雙手負在身後,一臉微笑地問道。
花似錦眉毛一挑,笑了,“當然是給我道喜了。”
仇不悔一聽,臉上笑容隨即隱沒下去,眉頭輕蹙起來,“小師妹當真要嫁?那個許國舅,他不是已經被趙煊給切掉命根子嗎?這樣一個不是太監勝似太監的人渣,你居然要嫁給他?”
“嗯。”花似錦重重地點頭,“我是要嫁給他!”
“你莫不是瘋了?”仇不悔雙道眉毛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臉色非常不好看。“你想嫁,嫁給趙煊我還服氣一點,你為什麼要嫁給許世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