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前腳剛走,床上躺著的關爾雅忽然嚶嚀了一聲。
花似錦趕緊轉頭去看,卻見關爾雅正悠悠地睜開眼睛,她醒轉過來了。花似錦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醒了就好,關爾雅沒事,她就不用破財吃官司了。
花似錦俯下身去,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關爾雅看著花似錦,一臉柔弱不勝涼風的樣子,甕聲甕氣帶著哭腔說:“錦姐姐,我怎麼還沒死?”
“呸呸呸大吉利是!”花似錦說,“你快別胡說,哪有人咒自己死的!以後你不想活想死了,麻煩你到其他地方去死。不要再來我濟世堂撞柱子,我這兒廟小,容不得你這尊大神來表演自殘。”
關爾雅抬眼看著花似錦,眼中泫然欲泣,“錦姐姐,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花似錦怕關爾雅在她的地盤上,再表演自殘,因此她不想刺激到她,有些別扭地說:“算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心胸狹隘,誤會了你,從今天開始,我原諒你了!”花似錦說著口是心非的話語,不想再招惹關爾雅這種女人,一心只想她早點兒離開。
“不,是我不好,明知道錦姐姐心裡喜歡五王爺,可我還是情不自禁地也喜歡五王爺。因為咱們姐妹倆喜歡同一個男人,所以才會發生那麼多不愉快。可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內心,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要忍不住去想……”
“行了,咱們不說這個了。”花似錦打斷她。
她現在一提起趙煊,心裡就亂成一團麻,不如幹脆不去想他,也不要說起他。她端詳著關爾雅的臉,冷冷地說:“你額角那傷口,恐怕要等一個月才能結痂,等結了痂,痂皮掉了之後,那傷痕起碼還要兩個月才能徹底地消失。你說你何必呢,撞這麼一下,足足要折騰三個月。”
“只要能與錦姐姐冰釋前嫌,就是死我也願意!”關爾雅趕緊假惺惺地表明心跡。
花似錦聽了,心中略有些厭惡,她不滿地瞪了關爾雅一眼,“好了,別老說死啊死的,聽著很不舒服!”說完,她起身離開床邊,走到桌子邊,拿了個杯子,從熱壺裡給關爾雅倒了一杯熱水。
“嗯,,我再也不說了。”關爾雅溫柔地應了一聲,望著花似錦的後背,原本向上彎著的嘴巴驀地向下撇了撇,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不屑的光芒。等到花似錦轉過身來,她馬上又換上一副柔弱甜笑的面孔來。
花似錦端著一杯熱水來到床邊,將那杯熱水遞給關爾雅,冷淡地說:“來,喝點水,歇一歇,然後你可以回宮去了。”花似錦的話聽著客氣,卻沒有半絲溫度。
“謝謝姐姐!”關爾雅接著水杯,對著花似錦展開了一個人蓄無害的甜美笑容。她能感受到花似錦的冷淡,但是隻要花似錦能與她維持著表面的和氣,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你既然當我是姐姐,何必還說什麼謝不謝的!”花似錦說這話的時候,唇邊微微上翹,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說話間,外頭驀地傳來一個男人的低沉富有彈性的聲音,“楊嬤嬤,你們大小姐怎麼不在店鋪裡,她上哪去了?”
楊嬤嬤答道:“回五王爺,大小姐正在屋裡頭呢!”
趙煊“哦”了一聲,似乎還輕笑了一下,說:“這大白天的,她悶在屋子裡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