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一聽,有個人帶路也好。於是她也沒有反對,與石榴兩人朝宮門走去。
途中,花似錦看了看石榴臉上未消的烏青,說:“石榴,倘若你跟著你家小姐老是捱打,還不如跟著我算了。你要是想跟著我,我可以幫你贖賣身契。”
石榴猛地抬頭,有點吃驚地看著花似錦,人們都說花似錦很愛財很摳門,可她卻覺得,花似錦雖很愛財也很摳門,但心地卻很好,比她家小姐要好得多了。剛才一聽花似錦說要替她贖身,她一陣歡喜,然而很快就又重新沮喪下來。如今她與小姐出門在外,她的賣身契仍留在老家,花似錦就算是一片好心,也沒辦法替她贖身的。
“花神醫真是個好人,可惜我的賣身契不在小姐手上,而遠在老家關老爺手裡,沒有賣身契,我是贖不了身的。”
花似錦“哦”了一聲,“那以後再說吧,你在關爾雅身邊服侍,凡事機靈點才能少捱打。”
石榴低低地應了一聲,她一會兒看了看花似錦,一會兒又看了看花似錦,花似錦開始沒去留意,後來看出石榴的異樣,便奇怪地問道:“你老偷看我幹嗎?”
石榴見問,似乎嚇了一跳,囁嚅著說道:“花神醫你長得真美!奴婢我忍不住要偷看。”雖然是拍馬屁的話,語氣裡卻透著緊張。
花似錦又覺得奇怪,“石榴,好端端地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說完,她眼睛往四周一掃,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石榴領著她走的這條路,好像不是她進宮時走的那條路。她感到有些頭暈,皺著眉問:“石榴,這條路是通往宮外的嗎?”
石榴轉過身來看她,臉上神情有些詭異,又有些緊張,“不是,呃,不,是的。”
花似錦感覺頭越來越暈,眼皮越來越沉重,一副困極了的感覺,困得好想就地躺倒去似的。她揉著眉心,“石榴,我忽然很困,困到渾身無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石榴看著她,眼神躲閃。
花似錦心中起疑,驀地想起了什麼,“石榴,你在茶水裡給我下藥?”
石榴連忙擺著手,“沒有,沒有,不是我。”
“不行了!”花似錦雙手撐在石榴肩上,命令她,“扶一下我!”
石榴的手剛剛觸及花似錦,花似錦便眼前一黑,暈了過來。
“花神醫花神醫。”石榴著急地呼喚著她,忽然有些後悔逼於自家小姐的淫威,把花似錦帶到這個地方來。她正想背起花似錦,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忽然高大的玉蘭樹後面,轉出一個男人和兩個太監來,那個男人長得獐頭鼠目的,正是當朝太子。
而這個地方,就是東宮的側門方向。石榴帶著花似錦,根本就不是朝著宮外走,而是朝東宮的方向走,花似錦來宮中統共不過寥寥數次,偌大的皇宮對她來說就像個迷宮,她根本認不清東南西北,這才被石榴不知不覺帶往東宮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