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幹什麼?”秋月霎時嚇得驚叫起來。
就這時候,解元香舉著瓷片的那隻手被人死死握住。解元香抬眼一看,握住她手腕的是趙煊。
趙煊正以一種極其厭惡嫌棄的眼神看著她,他手勁稍稍加大,捏痛了解元香,解元香手中的瓷片應聲落到地上。
解元香忽然感覺一陣巨大的委屈,趙煊說他對她從來都沒有半點情意,以前老皇帝賜婚的時候,他怎麼不說對她全無半點情意,如今她是殘花敗柳了,他才說他一直對她全不半點情意。他是嫌棄她被一群乞丐輪過吧。連他府上的婢女欺負她,他都向著那個婢女不幫她!
她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她站在那裡,眼睛裡迸射出深深的仇恨,“趙煊,枉費我解元香這麼多年來對你痴心一片,低聲下氣委屈求全,只為討你歡心,沒想到你卻對我如此無情無義。好,既然如此,你既無心我便休。你一定會後悔的!”
解元香說完轉身,淚水奪眶狂流。
“站住!”她的身後,趙煊朝她喊道。
解元香於是頓住了腳步,剛剛心死,可此刻心底竟又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他是良心發現了嗎?他這是想挽留自己嗎?她不由得側耳傾聽著。
身後趙煊淡淡地說道:“解小姐,既然你和本王再無幹系,那麼,請歸還你手上戴著的我母妃的手鐲!”
解元香一陣深深的失望,她原本想聽趙煊說些挽留的話,結果,他竟然只是要她歸還蕭貴妃賜給她的東西。
“這隻手鐲是貴妃娘娘賜給我的。要還,我也是還給貴妃娘娘而不是王爺你。”解元香背對著趙煊說,她閉了閉眼睛,彷彿想把巨大的怨恨都閉進心裡去。
“前幾天貴妃娘娘說了,讓我見到你的時候,讓你將那隻手鐲褪下來歸還給她,她這隻手鐲,是要傳給她的兒媳婦的。”趙煊的話,每個字他都說得非常輕描淡寫,但在解元香聽來,每個字都像剜她心髒的利刃。
她的心痛得實在受不了了,感覺自己的自尊,被無情地扔在地上,被人盡情地碾壓。她抬起手臂,刷的一下褪下那隻祖母綠手鐲,扔還給趙煊,說:“你我從此恩斷義絕。”
秋月站在邊上,小聲嗤了一聲,嘀咕道:“說得好像你跟五王爺曾經恩深義長過一樣。”
覺得自己受到一萬點傷害的解元香,昂首挺胸地轉身走了。那樣子,彷彿真的要趙煊後悔莫及一樣。
等解元香消失在視線裡,秋月這才長籲一口氣,這個瘟神終於走了。
趙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邊,在她耳邊悠悠地說道:“花似錦,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秋月出來晃蕩。你可知道解元香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一旦被她覺察到了,那麼三天後遠嫁柔然的那個人,肯定是你不是她。”
花似錦一副非常仗義的樣子,說:“我方才在樓上無意中,看見她非禮王爺你,緊抱著王爺你不放,我怕王爺被吃豆腐,於是我趕緊易容成秋月過來,想幫王爺解圍來著。可是王爺,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下次易容的時候,記得把你身上的茉莉香味弄掉。”趙煊淡淡地說道。“不然,熟悉你的人,總是能一下子把你給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