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使者再三相詢,老皇帝敷衍不過,只得跟柔然使者定了一個十日之約。
這會兒,老皇帝睨了站在下首的趙煊一眼,問道:“老五,你來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趙煊連忙回答說:“回父皇,花似錦行事特行獨立,太有主張,與一般女子截然不同,所以兒臣以為,她不適合遠嫁柔然。”
老皇帝皺著眉問道:“你為何說她不適合遠嫁柔然?”
“花似錦這人自有主張,膽大沖動,凡事想幹就幹,兒臣怕她到了柔然之後,不計後果,會鬧出什麼更大的禍端來,所以兒臣說她不適合。還有……”
老皇帝忙問:“還有什麼?”
“上次兒臣率兵去谷海關打柔然的時候,花似錦作為軍醫也一起去了。當時機緣巧合,花似錦落入了柔然人之手。故此認識了烏娜和現在的柔然可汗骨木。骨木認識花似錦,而且知道花似錦的身份,知道她只是個員外之女,並非是什麼公主。倘若花似錦充當公主嫁到柔然去,到時骨木一眼就看出了公主是假冒的,看出了我們的沒誠意,他必定大怒。這對兩國邦交永固,是非常不利的。”
“什麼?你說柔然可汗骨木,他認識花似錦?”老皇帝微微皺起了眉頭。
“花似錦曾經被烏娜公主強留在柔然一段時間,所以骨木對花似錦是相當熟悉,相當知根知底的。”趙煊說道。
他只知道花似錦曾經在柔然待過一段時間,而骨木和花似錦熟悉不熟悉,是不是知根知底,他其實一點都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勸老皇帝放棄非要遠嫁花似錦的計劃。
果然老皇帝神情凝重了起來,“如果骨木知道花似錦的真實身份只是個員外之女,那可不行。骨木倘若知道朕敷衍他,必定會大怒。”
趙煊連忙說道:“兒臣也如此覺得。”
“那依你之見呢?”老皇帝問。
“回父皇,父皇捨不得晗月妹妹,想冊封個臣民之女代替公主出嫁,完全沒有問題。但問題是,這個臣民公主,身份也要尊貴些的才好。即使以後骨木發現了是個假冒的公主,他也覺得自己虧不到哪裡去,沒有必要動怒。”
老皇帝點點頭,“這個倒是在理,代嫁的女子,不但貌美的,也要身份尊貴些的才好。將來骨木也怨不著我們。”
“父皇英明。”
“可是,上哪去找長得貌美而且身份尊貴的人呢?”老皇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
他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那些有封號的郡主,那些郡主並沒有幾個不說,而且還全部都成親了。
老皇帝不禁輕蹙起眉頭來,嘆一口氣說:“堂堂大燕,郡主居然這麼少!”
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到用時也恨少啊。
趙煊趕緊從旁提醒說:“父皇未必一定要找郡主,那些朝臣家中不得寵的女兒,也可以考慮的。”
“嗯,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真讓我的晗月嫁到關外受苦。解首輔家倒是有個孫女,不過那是你的未婚妻。行了,你去留意一下,朝臣中,誰家裡有不得寵的女兒,列個單子上報給朕看看。”
“兒臣領命。”趙煊垂著頭,唇邊掠過一抹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