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趙煊彷彿自言自語似地說:“昨日我進宮,恰逢我母妃高燒不退,我放心不下,一直守在鳳棲宮。柔然使者來了,大殿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本王一概不知。”
“啊?”八王爺一聽蕭貴妃昨日高燒,立即慌了神,撇房裡那兩人,臨走前,他囑咐花似錦:“你好好跟我五哥聊聊,讓他不要把你供出去,我要進宮看我母妃去。”
八王爺還真是個孝心,一下子就躥得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花似錦和趙煊兩個人。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趙煊目送著八王爺離開的背影,忽然幽幽地問道。
花似錦被問得一怔,昨天事發突然,當她收到詔書的那一刻,其實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趙煊。
但是,她卻找不到他。
而且她還聽說趙煊其實在宮裡,她以為他知情卻故意不施援手。
花似錦垂著頭,說:“當時詔書已下,我想,就是五王爺你,對這事恐怕也無能為力。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跑了以求自保。”
“你這是對本王沒有信心。”趙煊盯著她說。
“我這人比較沒有安全感。”花似錦嘆了口氣。
像他這樣以天下為重的人,她怎麼敢奢望他會為了兩國邦交而挽救她的命運,她想都不敢想。
“有本王站在你的身邊護你周全,你還沒有安全感嗎?”
花似錦聞言,驀地抬眼去看趙煊,想從他眼中捕捉他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心。
趙煊的眼神,是頂天立地的,是坦蕩蕩的。
花似錦鬆了一口氣,“那麼王爺今天到康王府來,並非是為了出首我的?”
趙煊拿手戳了下她的額頭,“你這個蠢得不可救藥的家夥,老八都巴巴地想辦法救你,憑你跟本王的關系,本王反倒會出首你?”
花似錦對著他露出個甜美的笑容,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王爺不出首之恩。”
“這幾天,你仍然得老老實實地躲在老八這裡。他這兒挺安全的。等風頭過了,你再出來。”
“可是,等風頭過了,我因為逃婚,也成了戴罪之人。”花似錦很擔心,到時候,她還能愉快地在京城混嗎?
趙煊那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睃巡來睃巡去,“你放心,本王自有主張,會幫你擺平一切的。”
花似錦心頭一暖,但凡是個女人,沒人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但凡是個女人上,都希望每當自己攤上大事的時候,身邊有個他挺身而出,一言九鼎地對她承諾,他會幫她擺平的。
花似錦心中感激,於是抬起頭去看,正好撞進他那深邃的眸子裡。
兩人站得很近,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兩人一時無話,氣氛有些曖、昧。
花似錦忽然覺得有些尷尬,連手腳都不知放在哪裡才好。手足無措,大約指的就是她現在這樣子吧。
趙煊的眼神太好看,充滿了神秘的魔性魅力,彷彿有種奪魂攝魄的本領,令人不敢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