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得了花似錦的銀子,臉色頓色溫和了不少,也頗有些同情起花似錦來,“聽說是解首輔的主意呢。”
花似錦切齒咬牙,尼瑪的解老狐貍,我是上輩子掘了你家祖墳還是怎麼的,幹什麼要這麼害我啊!
宣旨太監同情地看著花似錦,遞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腳底抹油就想離開。
花似錦一把扯住他,臉上有些惶亂地問道:“這事,五王爺他知道嗎?”
宣指太監巴不得她別找自己的麻煩,巴不得早點離開,因此胡亂應答道:“知道,他知道。”
說完,銀子已平安落袋,那太監腳底一抹油,走了。
花似錦轟然跌坐在竹製的椅子上,完了完了,她最大的靠山趙煊知道了這件事,卻不阻止,任由老皇帝頒發詔書。
如今她被冊封為伴月公主,即將遠嫁柔然去當可汗一事,今日已經由皇帝的詔書昭告天下。
覆水難收!
她的人生,正像一個木偶似的被擺弄,演著她自己並不喜歡的劇情。
她卻不知如何掙紮這令人窒息的桎梏。
正自失神著煩惱著的時候,四王爺來了。
“花神醫。”四王爺喚她。
花似錦卻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他,只是淡淡地抬一下眼皮,淡淡地問道:“四王爺怎麼來了?”
四王爺笑呵呵地說:“本王聽說你被冊封為伴月公主,特地前來祝賀,順便認個親戚。”
那笑容裡透著假,花似錦是知道的。因此她淡淡地說:“多謝。”
“皇妹,從今往後,你見著我,便要稱我為皇兄了。”四王爺仍然在耳邊聒噪著。
皇兄?
她以後要喊四王爺為皇兄,那麼她以後見著趙煊,豈不是也要喊一聲皇兄?
心裡一陣五味雜陳,但她仍然忍不住問四王爺:“我被冊封一事,五王爺知道嗎?”
四王爺那狡猾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轉,說:“知道,這麼大的事,他當然知道。”
“他真的知道?”花似錦的指甲深深地掐進自己的掌心裡。
四王爺彷彿安慰他似的,說:“你也不要怪五王爺,他一向是個以家國社稷為重的家夥,什麼兒女情長,在家國面前,都可以拋棄。”
四王爺的話,不知怎麼的,竟像一根根的刺,每一根都刺在她的心上,令她感到鈍痛無比,卻還指不出來哪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