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似錦這回不用李廣拖扯她,她自己即刻抬腳就走,對李廣道:“趕緊的,你在前面帶路。”
李廣把花似錦帶到了聚財客棧,這聚財客棧已經轉到八王爺的名義,再不是先前專宰投宿者的黑店。因為地點就在天子腳下,離皇宮極近,所以那些八方來朝的外賓,一般就投宿在這聚財客棧裡。
在李廣的帶領下,花似錦踏進了一個房間,她才進去,就先看見滿臉凝重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的趙煊,事出緊急,救人要緊,因此花似錦也把見到王爺的禮節都省了,徑直問道:“鵬哥和烏娜現在何處?”
趙煊朝玄關裡面努了努嘴,花似錦即像風一樣沖進玄關裡去。
然後她看到了兩具屍體,兩具臉色發紫發黑的屍體,屍體的旁邊,站著三五個沮喪的禦醫,花似錦滿懷悲切,失聲問那幾個禦醫道:“他們倆怎麼樣?”
她甚至不捨得問“他們倆死了麼?”的話語,怕麥鵬飛和烏娜兩個,會被她不幸問中,怕他們都死了。
一個年紀大點的禦醫唏噓著應道:“倒還沒死,只是氣若遊絲,離死不遠了。”
倒還沒死?
那個禦醫這句喪氣的話,對花似錦來說,卻不啻於悅耳動聽的黃鶯在繁花枝頭上婉轉歌唱。
沒死就好,氣若遊絲已算不錯,就怕他們死了!
花似錦搶上前去,各自摸了一把麥鵬飛和烏娜的脈象,脈象呈大兇之象,的確是氣若遊絲,再不施救,只怕很快就要跟她天人兩隔了。
花似錦方才聽到他們倆還沒死掉的時候,心下狂喜,可是如今,當她診視過他們倆的病情之後,心情卻一下子跌落到冰點。麥鵬飛和烏娜身上中的,是一種她平生沒見過的劇毒。
用什麼解藥來解這種劇毒,她一時毫無頭緒。只得抬頭,問站在一旁的那三五個禦醫,道:“這種劇毒在下見所未見,不知各位禦醫,可有解毒的方子?”
這時,那個年紀大的留著山羊鬍的禦醫拈了拈鬍子,言之鑿鑿地說道:“這種劇毒,老夫倒是知道怎麼解,只是,解毒的那兩味藥引,著實非常難得。”
花似錦聽了,連忙問道:“老伯的意思是,只要得到那兩味藥方,他們倆就能得救?”
山羊鬍禦醫點了點頭,卻又說道:“是的。但是那兩味藥引,外頭藥鋪是沒有的。”
“到底是什麼藥引?”花似錦有些恨這個山羊鬍禦醫的慢吞吞。
“天山的雪蓮,以及藏馬熊的熊膽。”那個老禦醫說道。
“天山的雪蓮,藏馬熊的熊膽?”花似錦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的確是非常罕見的藥材,她的濟世堂就沒有。
“這兩樣東西,只有西北地區才有。而西北地區是一片蠻荒之地,兇猛野獸成群出沒,尤其雪蓮長在懸崖峭壁,你即使能躲過野獸的圍困,也未必能採到一朵雪蓮……”
那山羊鬍老禦醫還準備長篇大論地談論那兩味藥引是如何如何地難得,花似錦卻早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