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喝過一盞茶之後,裝作四下裡張望的樣子,忽然問道:“兒臣記得母妃身邊有個姓馮的心腹太監,這會兒怎麼沒見到呢?”
蕭貴妃笑道:“你指的是馮水吧?”隨即她拍了兩下手掌,高喊一聲:“馮水你過來。”
正廳的一個角落裡,一個白白淨淨,身材偏瘦的太監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跪拜在蕭貴妃和趙煊面前,口中山呼道:“奴才見過五王爺。”
趙煊淺笑了一下,一副非常親和的樣子,對馮水說:“起來吧,不必多禮。”
馮水爬起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臉上閃過一抹驚疑的神色。
趙煊卻早已把他的臉上千變萬化的神情,一一盡收眼底。他依然刻意做出一副很親和的樣子來,問馮水道:“馮公公,本王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馮水誠惶誠恐地說:“五王爺但問無妨,奴才一定知無不言。”
蕭貴妃眼簾一斂,心下不由得疑慮起來,感覺趙煊好像知道了什麼。
“很好。”趙煊淺啜了一口茶,方才問道,“兩個月前,馮公公是否曾經離開皇宮,出過一次海。”
蕭貴妃一聽,拿著茶蓋撥茶渣的手猛地一頓。
“這……”馮水頗是無措地看了蕭貴妃一眼,企圖從蕭貴妃那裡尋求答案。
趙煊又把他們兩個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假裝清咳兩聲,對馮水說:“怎麼,馮公公對於這個問題,還有要貴妃娘娘給你標準答案麼?”
馮水趕緊辯稱說:“奴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因為緊張,馮水明顯有些結巴。
趙煊心中冷哼一聲,“果然是你們幹的好事!”
蕭貴妃趕緊打圓場說道:“煊兒,你剛從西北迴來,這大老遠的,應該歇息歇息才對,怎麼倒盤問起我的奴才來了?”接著她替馮水回答了趙煊的問題:“馮公公一直在宮中盡心服侍我,從來沒有出宮,更別說出海。母妃可以為他作證。”
“是嗎?”趙煊又呷了一口茶,一個反問句,流露出他明顯的不相信。
蕭貴妃嗔怪道:“煊兒你真是的,怎麼忽然問起馮公公這樣無聊的問題來了?”
“這個問題可不無聊,我懷疑馮水有綁架我德王軍隊軍醫花似錦的嫌疑!”趙煊篤定地說。
馮水聞言,嚇得腿一哆嗦,趕緊跪了下去,“五王爺,貴妃娘娘,奴才冤枉啊。”
馮水已經嚇得腿軟,蕭貴妃卻淡定自若地瞪了他一眼,馮水趕緊低下了頭。
蕭貴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對趙煊說:“煊兒這回進宮,敢情是為了來我鳳棲宮查案來的?”
趙煊連忙向蕭貴妃躬了個身,“兒臣不敢。”然後他瞪著馮水,另有深意地說:“只是兒臣想提醒某些人,人在做天在做,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